黎孟夜两人此时可顾不得这些。 梁客在他自个的地盘上安装了不知多少机关，每一步落脚都有赌的成分，完全不知这一脚下去是坑洞还是实地。 梁客散了聚众的大部分手下，只留下很少的几个分立两侧，他自己搬来了椅子，看猴戏似地观这二人在陷阱机关处奔走。 时雁一踏上去，脚底略微下陷，似触动了某个机关，两三秒后，一根长矛自黎孟夜正前方的地底穿刺而出。 “这山匪头子话中之意，薛娘已然亡故，只是镇中人不知此事，你怎么想？” “此前你的猜测没错，念芷离开后，这寨子突兀地出现。 时雁一想起刚才念芷行为怪异的地方。 可转头又站在黎孟夜这边，对到来的危险反过来警示他。 真相很少纯粹 黎孟夜并没有多意外时雁一的话。 甚至包括时雁一本人，黎孟夜都怀疑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想怎么做？” 时雁一用实际行动作了回答。 时雁一径直扎进了人堆，所过之处只见血液飞溅，没有哀嚎声，山匪甚至来不及反应，喉间已然绽开血痕。 “既要我疯，便直接动手，不用搞这些来试探我。” 山寨主人面对着一地尸体面不改色，甚至还注意地抬起了脚，不让淌过来的血水弄脏他的鞋。 “欸，你杀就杀了，至于这么粗暴吗？弄成这副鬼样子，合着地不是你打扫。” 时雁一甩掉刀上的血迹，将刃尖抵到梁客眉心。 刀刃划开了皮肤，梁客索性往前探头。 后方的黎孟夜感觉不对，正打算阻止，时雁一已然手起刀落。 唯有时雁一脑海中响起机械的电流声。 ‘恶感值1000，共情值0。’ ‘……未知错误，重启失败，启用次计划，程序已激活。’ 山寨早就随着梁客人头落地不复存在，连那些尸体和血迹都在瞬间被消除。 看他现在的神情，显然洽谈结果并不好。 黎孟夜什么也没问，只是拉过时雁一的手，将人带出这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 一直到能看见镇子，再走几步就到的主路。 “一会碰见念芷，你打算怎么说？”黎孟夜问他。 嗓音略微低哑，整体兴致不高。 似乎看出黎孟夜的犹豫，时雁一提醒如此提醒。 黎孟夜很想这么问，也想告知时雁一，自己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担心他，时雁一的状态实在称不上好。 黎孟夜忍下了心头的冲动。 时雁一拉住黎孟夜的袖口，“等说完这事，我有别的事和你商量。” 偌大的府邸静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