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以往娘亲会一直陪我到睡着……这几天不见了娘亲，念念晚上不敢闭眼，害怕有吃人的大猫来找念念。” “我弟弟前不久受了伤，未免夜里发生意外，需要人照顾，我得陪着他。” 小姑娘被他们唬住了，在原地愣了半晌，对黎孟夜的害怕与想要时雁一留下的念头两相交战，僵持不下。 时雁一耐心地等着她决定。 这活他熟啊 为求最大限度地收集情报，两人分开行动，黎孟夜去了东市的早街，时雁一就近挑了一处面摊。 店老板熟稔地将汤饼出锅，放进碗里时愣是一点汤水都没撒。 时雁一道过谢。 “可不是吗，咱也不是与世隔绝的桃源仙境，可我在这摆摊这么些年，印象中就是没什么人来过。” 时雁一拨着筷子问他。 那便是鲜少出去了。 除非是常来的熟客突然有段时间不再出现，会有一时纳闷地闪过念头，但也不会总放在心上。 街上往来吆喝声不绝于耳。 “给，人家小商贩送的。”黎孟夜把其中一串递过来，同时咬了一颗自己手中的。 “说起来这镇上的人确实热情，我去卖汤饼的摊铺坐着打听消息，人家不仅说了我要的情报，还赠了一碗汤饼。” 黎孟夜咬碎了糖葫芦，完全咽下后才开口，“这地方虽不似世外桃源，其氛围更胜一筹。夜不闭户，幼有所长。” 黎孟夜跟着往墙边一贴，眯眼望着朝阳落在屋檐上的模样，万物的影子被拉拽得颀长。 人要是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出去后恐难适应，舒适的环境太容易让人躲懒懈怠。 他总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过去了。 时雁一无意识地转着手中的葫芦串，沉吟片刻，“找时间我们去镇边转一转。” 黎孟夜轻笑不语，挪开了视线。 “我们差不多回去了，出来久了，那小姑娘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啊！大哥哥。” 婆婆听闻他们靠近，下意识地侧耳辨认。 看她这么熟稔地给念芷梳头缠发髻，想来这位就是生母不在时照拂着幼子的好心人了。 等他们走到近前，她散落的头发已经梳理完毕，是和之前略有不同，但依旧精致的丱发。 这和摊主的说法一致。 “当年薛娘抱着襁褓里的念芷来是一次，如今你们是第二次。此间数年，再无外人至。” 按照婆婆的说法，薛娘原是莘庄薛氏的独生女，与丈夫感情不睦，一气之下远走他乡，这么些年独自带着念芷在这里生活。 “薛娘有主见，人也要强，便是这宅子的一砖一瓦都由她亲自挑选，花了大些时候修葺而成，入宅的酒宴几乎全镇的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