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对方所有奇怪的反应都有了解释。 黎孟夜真是一张好牌打得稀烂,刀还没想怎么动手,他倒是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的注意落到存骨地。 瘴气依旧,但是不影响视物,那些凝聚起来的恶魂不知疲倦地攻击着乌池,攻击落在身体上,豁开的口子染上了黑色的瘴气,血液流不出来,伤痕也好不了。 虽说他耐疼,能避开的最好还是避开为妙。 ‘哼诳口小儿,此刻才想起来,为时晚矣。’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或许是封存记忆的地方有所松动,经由一番梳理,有越来越多的画面自脑中复苏,与之相应的,是其一点点在识海中呈现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占据了整个房间一堵墙大小的屏幕,其间又分散出数个监控录像画面般方正的小窗,正倍速播放着一些零碎不完整的片段。 时雁一跟随着画面停顿一段时间,依稀能联想起部分,就好像突然从某件事中脱离时,看着眼前的景象,或者个人所做出的动作,大脑会突然蹦出一个似曾相识的结论。 那点熟悉感也跟着失去。 紧接着一个认知窜入脑海。 ‘你且说来听听,兴许于我而言中听。’ 时雁一挪开了目光,一门之隔的地方骤然崩塌,那些忙碌的人,运行稳定的仪器,巨型屏幕上加载的画面,都像风过后一并带走的灰尘,其存在被抹除得彻底。 ‘您瞧着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时雁一透过精神力凝成的‘眼’瞧见了这一幕。 乌池成为魔君已久,何时站上的这个位置也已然记不清,但即使是魔修,本质都只存有一个本我,最多在面对不同人或物时展示出来的态度差异。 乌池听出了时雁一的意思,所以他没做反驳,也没有更多的解释。 当其真正将他带离那片幽禁之地,乌池有过讶异,那也只局限于此,毕竟囚牢要拦住的自始至终只魔君一人,又恰好在时雁一踏足之前,无人在长达千年之久的时间里到访。 而后时雁一很快被动地卷入了争斗,一个中阶水平的阁使就能压着他打,甚至不得不动用杀手锏保命。 及至他主动放弃身体的控制权,乌池趁机探查过对方的实力,水平没有任何的精进不说,识海隐隐出现状况外的波动。 他人对新事物熟悉越是增加一分,于原来的主人而言,便多一分麻烦。 乌池没有盲目地自大,可他也确实认为,未经他的首肯,时雁一很难重新夺回本属于自己的躯壳。 可事实却并非他所想。 时雁一很轻地叹息着,在乌池的难以置信中,收回了大半的掌控权,将人赶至仅剩下右手臂的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