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孟夜索性挑了部分告知对方也没有大影响的事提,关键的破局法还在路霜寒身上。 路薇启用秘术与人苟且得来的孩子,在事成后本不会留存于世,但或许是魔族的身份,与人交合珠胎暗结后,尚未成型的胚体先一步吸收母体的魔气,近乎本能地汲取着力量。 她诅咒了自己,咒印直接打在了她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而新追加的咒术,则成了束缚胎中婴孩的枷锁。 而路薇对自己暗下狠手,尸骨无存,连丁点的机会都没留给路霜寒。 他是黎瞻远的血亲,即使不齿,也无可改变身上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 后者不知这层关系,自然不会对此设防,何况他的能力特殊,也没想过会有第二人打上他血液的主意。 时雁一只清楚高阶修士对低阶绝对的压制,不曾细化到具体的水准。 “不好搞啊。”黎孟夜语焉不详。 时雁一幽幽叹气。 黎孟夜哈哈笑了。 虽叛逃却依旧能给人处处挖坑,可见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远没有在逃者应有的遭遇。 黎孟夜眼皮倏然一跳,直觉对方要说的是不兴听的恶言。 “这么瞧着,身为一居的少主,你好处没捞着多少,人缘倒是肉眼可见的差劲。” 外么,有路霜寒风雨无阻地给他使绊子。 称得上收获的好牌算来算去只有生死契,也因黎孟夜一顿操作,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目前有个想法。” “路霜寒短期内为求稳,必然不会出现,我们有大把机会可以避开与其对上,只是目前还不能离开魔界。” 听方才黎孟夜的意思,拘灵阵威力强大,锁定目标后无差别攻击,阵法是死物,只要有灵力供给,便会一直生效。 而被阵法锁定之人,体力消耗不可谓不大,而且拘灵阵能勾起人的心魔,并放大心魔对本人的影响。 百源派会听玉宴阁的指令吗?其实也未必,前者存在已将近千年,身为江湖有头有脸的大门派,不可能完全倒向一方,给人当枪使,彼此的关系更像有来有往的合作。 他当时冒险来魔界,一方面也是寻求提升实力的方法,没想到竹篮打水,实在的事没捞着不说,还提前暴露了自己的杀招。 “倒也不是,”黎孟夜否定得果断,“我主要看中一些稀有药材都在魔界,时不时来踩点补充库存,不然也不至于制出这么些有奇效的丹药。” 他放弃单纯地听黎孟夜讲,反问道,“你可知我在倒悬海见到了什么?” 毕竟是关押魔君的地界,以那人的实力,多半那里的生灵都为其所控,没有冒险去探的目的。 于是他给出了答案,“魔君乌池。” “我一开始也没想过真要把魔君带走,经过……嗯,临时改了主意,乌池看着和路薇有所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