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业臻到了南洋的曲林某个山寨里。 直到五天后,事情有了点眉目,又要参加当地一个华人商会,他才从寨子出来。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这个时间加上时差,她应该是在睡觉了。 看看她的睡颜聊胜于无,他打开平板,这边信号不好,连了好一会儿才连通监控视频。 扔掉平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韩业臻握住手机的手指瞬间攥紧了,指节过分用力都泛出青白,几乎要将手机捏爆。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韩业臻懒得寒暄,直接问:“李沫琀去哪里过夜了?” 韩业臻冷笑了一下,“我上次给你的钱应该只够还几期利息,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考虑帮你将那笔高利贷彻底搞掂。” “……她,她没告诉她去哪里住,我只是无意间看到她好似在搜一家叫小筑青年旅社的地址。” “我只是瞄了一眼,小筑有好多分店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对方知道韩业臻要挂掉电话,急匆匆地说道:“韩先生,我真的不想让李沫琀知道我透露了她的事情,你能保密吗?” 韩业臻挂了电话,一脸肃杀的冷冽,车窗外大厦缤纷绚丽的灯光投射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驱散不了他心头阴霾。 沉度应了一声,从后视镜偷瞄自己的大哥,大气都不敢喘。 心中忍不住替李沫琀默哀三秒钟。 李沫琀正在超市的零食区逛来逛去,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看着就馋人。 “不用了。陆老师。” 李沫琀忽地想起包里那张韩业臻给她的卡,她一分钱都不敢用。 直到她想起了一件往事,让她确信,韩业臻应该是讨厌她,所以想方设法折磨她。 就跟韩雅一样。 她就听话得拿着那钱自己去外边逛了一下,买些零食,吃了个米粉,花了二三十元。 五百块放到现在不算什么,但在一个初中生眼里,特别是李沫琀这种的,已经是巨款。 后来钱果然在她那里找到,但只剩下了六十多块钱。 她的话音一落,韩老爷子就一个耳光抽在她的脸上了:“这么小就撒谎!长大还得了!“ 李沫琀直接被打蒙了。 晚上的时候,祠堂四面透风,发出鬼啸般的声音呼呼地吹,那些一个个牌位好似都会动似的,烛火摇曳,投墙上那些影子妖魔鬼怪般的扭来扭曲。 后来韩雅找韩老爷子求情,李沫琀才放出来。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逐渐明白自己在韩家,到底是一个怎么的存在。 哪怕现在韩业臻给她银行卡,她也不会去动的。 李沫琀感激地点点头。 但是她和韩业臻对上一次做爱,她就知道有些事是装不下去了。 两个人推着一车东西就准备去买单,到了收银台的时候,陆言表示李沫琀在外面等他就好。 到了家门口,陆言将钥匙插进钥匙扣,转了转,“咦?我记得我锁门了。” 李沫琀就跟在他身后进门,瞧陆言忽地一动不动,不由好奇地问:“怎么了,陆老师。”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震惊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面容隐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明朗,只依稀看见宽阔的身姿。 香烟在昏暗中,露出猩红的一点,明明灭灭。 每次他一带上手套,就表示有暴力事情要发生。 拉着李沫琀就往外跑。 “小舅舅!”李沫琀惊慌地唤了一声,甩开陆言的手,顿时回过身去,看向坐在沙发里的韩业臻,“不要开抢。” ——经在锅里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