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困倦地推开门去找哥哥。 视野忽然被挡住了。 “你怎么起来了？”哥哥站在面前，挡住了她好奇窥探的视线。 太暗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哥哥推着她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她的余光仿佛瞥见肩膀上的手已经完全被染成了红色。 被活活吓哭的。 但是现在都多大了，不可以再当着哥哥面哭了。她也是要脸的。 他把她抱到腿上，一起坐在了床边。 “怎么了？”哥哥屈指缓缓抚过她的脸颊，从下到上：“回去做什么？就在外面，陪着哥哥，不好么？” 而且这样也确实给了他更多机会，去做一些不方便给她看到的事情。 “你怎么了？”他问。 说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到哥哥做这种事。那个血淋淋的画面着实有点恐怖。利落地杀了不行？非要搞成那样…… “那我抱紧点。”他用力抱住了她，很殷勤。 她把枕边那本红皮书拿了过来，然后僵硬地递给他：“哥哥，我想听你给我念这个。” “这是一本凡间的诗集。你从哪儿找到的？” “啊，原来是一只喜欢在城堡到处钻来钻去的小恶魔，真可爱。”他重重亲了亲她的额头，显得非常真情实意。 “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还是能让你一觉睡到天亮的地方，那里没有噩梦也没有奇怪的声音，如果这么说能让你感到高兴的话。”哥哥说：“我给你念诗，作为交换，你就要好好睡觉。” 但是当哥哥准备把她抱进被窝时，她又不乐意了，不愿意撒手，不想他离去。 于是哥哥也跟着钻进了被窝，继续搂着她。 【大地的泪水让笑脸常开不败】 【如她】 不知道翻了多少页，听了多少诗，她终于不再战栗颤抖了。 哥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答应过我的。” 男孩迟疑一下，似乎有点惊讶，但还是说了实话：“我还有点事，做完之后就会回来守着你。” 男孩心里一空。 原来还是这么依赖他。而且非常会说话。 “是一样的。我会一直待到你睡着为止，就出去一会儿，你醒来肯定会见到我在你身边。”他故意又压了她一手，而且说得很恳切，让人挑不出错。 小恶魔不知道这种事，信了他的话，还是觉得他会走，认为故事最后肯定会像那样发展。等会他出去的时候，她肯定毫无察觉，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跟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就会看到他在床边，仿佛从未离去，一直陪着自己。 她把他拽向自己，含蓄地亲了亲他的嘴角，而后用脑袋顶起他的下巴，亲吻他的脖子。 不要再挑逗他了，他已经厌倦那种不痛不痒的小游戏了，只想来点直白的、赤裸的、没有距离和底线的。 他知道她看见了。 但是这些血色的恐惧将会永远笼罩心头。无论事后如何安慰，死亡都围绕着她。 如果说这样的她，能够做什么的话，大概就是不要轻易放开握住自己的这双手。无论这双手未来将会带她去到什么地方。 什么冰凉而坚硬的东西滑过了她的脸。 “你不是怕我么？”他的尾巴在她脸上摩挲蹭动，“为什么还要像这样看着我？只要你跟我说一声，就算是不想见到我这种要求，我也会原谅你。今晚如果你想一个人待着，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你。” 她反握住他的手，想要知道他的想法：“那么你呢？今晚想一个人待着么？ 男孩眼里涌上晦暗不明的情绪，当这些搅在一起的情绪，最终变得让她能够分辨出来的时候，她能从中读出某种隐晦的兴奋与渴望。 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只是重新问道：“所以你想不想一个人待着？”还是执着于要他留下来这件事。 其实小恶魔非常好拿捏，而且她说话一直特别中听。 她果然实现了他的愿望。还抬起头，凑过去亲他。 反正他是这样的。他一直都很不安，一直都很想要她。想要说清楚，想要好好在一起，想要她再多爱自己一点。 她的手腕被合拢，由一只手按在床单上，人也完全被哥哥压在了身下。 口中入侵作乱的舌头灵活得超乎想象，她几乎无法闪躲，溃不成军地随着他搅弄，连舌根都被用力勾到。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凶狠攻势，让她下意识想要推拒身上人，但对方伸出来的獠牙卡住了她的，让她连最基本的闭上嘴都做不到。尖牙收回，一根手指作为替代伸进嘴里，男孩掐着她的脸，强迫她保持迎接他。 当这场带着训诫意味的掠夺结束时，哪怕已经不再受到逼迫，她依然没有闭上嘴，也顾不上擦拭嘴角的津液，只是躺在热量未散的床单上急迫地喘息。 “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以后要伸舌头，知道么？”男孩凝视着她，也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小恶魔，我这次是教你。” 本来是想要她求他这样的，但是像这样不看场合，自私自利的无脑恶魔，不好好调教的话，怎么可能明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