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人间的第一个夜晚，睡着之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散发着金光的血一滴滴落到黑暗中，落到她眼前。 “对不起，”男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血从他的下巴流到地上，滴答滴答渗入阴影：“请你忘记我。我不想你看着我死……” 视野再次恢复清明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 隔壁房间传来无比暴躁的陌生咆哮声。 “求你了。反正这里除了疯女人就只有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魔鬼，来吧？来吧！” …… 她愣住了。 于是，她继续张嘴，咬住小男孩脖子上的皮肤吮吸。力度不大，咬不出血，吃不到肉，只是做了啃脖子的动作，实际上就是在这里亲一口那里嘬一口而已。 虽然实际上对高攻高防的小恶龙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而已。 或者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要求。 仿佛只是在看书的时候，膝上恰好趴了只些微闹腾的猫。区别在于猫趴着时，只会亲舔打理自己的身体，她却要替他这样做。 她停下动作，抬起头望着他。 接着她主动亲了亲他的嘴唇。 男孩问：“要什么？” 然后看着面前刚刚亲过的嘴唇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充满暗示意味。 这个姿势男孩只要微微低头就能凑到她耳边，非常方便瞒着周围的人说悄悄话。 “现在就要那样么？” 环在她身上的手用了点力，抓住嫩肉，按住阻止她胡闹。 男孩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应：“我说要等，你再着急也只能等。因为我才是主人。” 留下淡淡的香味。 亲完后他曲指按住脸上方才被亲的地方，但没有擦拭，只是挡着。 不能让她胡乱亲自己的脸，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姿势，会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可是接下来她竟毫无尊严地舔了舔他的指尖，好像他伸出手就是为了召唤她一样。不，恰恰相反，他完全是为了拒绝她，必须告诉她不可以这样。 可能他的表达能力也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亲完之后，立刻像是为了自圆其说一般说道：“只有主人才能随便亲你这里，明白了么？” 这可怜的恶魔看来是被他亲了之后，高兴坏了。 然后她又轻快地啄了一下他另一边的脸颊。 他忍了忍：回礼？虽然违抗了命令，但懂得感恩的才是好孩子。而且做事一如既往地大胆，是他勉强能欣赏的风格。 同时盯着她的眼睛，试图分辨她有没有悄悄用魅惑一类的技能。 为什么……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缓缓变换角度碾磨，无声无息地契合在一起，獠牙时而抵住软瓣，终究还是没有刺下去。 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小心，全然不似新手那般莽撞急躁，呼吸悠然放缓，仿佛连心跳声都被无限拉长。 接下来这个动作很快就演变为了互相磨蹭，再从湿热的含吻，变成了小口小口吮吸。 上唇被含住，轻轻吮吸碾磨。 上下交替，来回亲咬。 她是他唯一的使魔，记忆中这个病恹恹的使魔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在很近很近的距离，共享他的一切。 虽然理智上知道很不应该，但她总是痴痴地望着他……不知廉耻，不顾身份上的差别想要勾他的指尖，想要牵他的手。 他只是看她实在是太过痴迷于自己了，所以赏她点甜头罢了。他 脸不知为何有些热，定是燃灯烧得太旺了。 像这样主动舔舐使魔，倒也符合他主人的身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微红着脸想。众所周知，被舔的猫都是弱势的那一方。 不，她怎么可能会不愿意，他可是她的主君，想做什么都可以。更何况她本来就喜欢他。 男孩停下亲吻，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 舌吻什么的，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与最爱的主人以那样的距离纠缠，她受得了？ 舌头？她并没有想要吃他的意思。她哪里有这个本事。她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做僭越之事自讨苦吃。 明天也不行，这等恩赏，怎么可以随便就赐给这个贪心的恶魔。 是的，要她先舔一舔他，然后他才会慈悲地缠住她的。 “不可以。” “再待久点，怎么可以做一半跑掉？我知道你不喜欢附近有其他人，但是当主人疼爱你的时候，不管有什么困难都要忍耐。”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做她会有点喘不上气。 隔壁再次传来粗俗的声音，类似于寄吧套子爽不爽，你这个贱女人之类的。 “交配。”男孩毫不遮掩地说，动作缓慢地来回舔过她的肩头：“龙就是这样淫荡的生物，发情了就会不管不顾地找人交配。” 男孩的动作一顿：“不是。” “主人不想要，吗？”她忽然又忘记刚那个词怎么说了。 脑子里却自动回想起先前她是如何向他表达亲近的。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全舔了。而他直直地盯着她分开的双腿，视线集中在无所遮蔽的那一处。他伸手了，本来是想推开她的，结果却只是按在臀瓣上，收拢五指，什么也没做。 他捧起她的手，亲了亲手心，然后往下移，舔了舔血管清晰可见的腕部，在心跳声中小声说道：“但你若是很想要的话……以后可以试试，求主人。” 他一边想着自己并非心慈手软之辈，一边在放她离开之前，忍不住又想喂她一些血，没办法，这一定是因为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他看着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