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紧窒一瞬,我瞪大了眼睛,在脚腕处弥漫上的疼痛中,我扭曲的视线中是他冷漠到极致的眼神。 为什么这样看我? 捏住心脏,快要死掉的痛苦让我弯下腰,来抵御身体的痛。 张着嘴,冰冷的空气混合雪花钻进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眼泪越来越多涌出来,他似乎轻轻叹息一声,接着弯下腰想要扶起我。 我随手抓起身旁的雪,一下又一下毫无章法地砸向他:“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家人,家人也不是了···” “你为什么要出现···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沉浸在一无所知的幸福中,拥有哪怕只有一次的幸福时光,不会相遇,我的生命中没有你,我的思绪混沌杂乱。 弗拉基米尔站直不动,看着我发疯似的用雪丢他,我崩溃地叫着,在贯穿身体的痛楚中哭得喘不过气来。 弗拉基米尔一把抓住我沾满雪的手,掏出手帕擦了擦冻得通红的手指,他看见我被雪地里的石子划伤的手心,慢条斯理地一圈圈缠绕住。 “这不公平,只有我爱你这件事,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 “所以,你必须爱上我。” “这是命运。”他疼得嘶嘶抽气,嘴唇都在颤抖,“就算再痛,我们也会一起。” 我用力地呼吸,用能够损伤肺部的力气,压榨所剩无几的氧气。 为什么? 终于,他放下手,我能看到他眼角的湿润和白的透明的脸色,他轻轻地说:“弗洛夏,我爱你,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 弗拉基米尔蹲在我身前,他试探性地伸出手,缓缓靠近,他温柔的眼眸却裹挟着压抑的疯狂,他留给我抵抗的时间,但强烈的压迫感又自相矛盾着。 我僵住不动了,他的手指顺利地贴上我脸颊,轻柔地一点点擦去泪水。 眼泪似乎永远不会干涸,他耐心地擦拭过脸颊的每一寸皮肤,他笨拙而真挚地像在完成什么伟大的工作,我不能忽略他愈加苍白的脸色,和他紧紧攥成拳的手。 我恶劣地想,如果你说得是真的,某种恶作剧般的命运将我们束缚,那么就和我一起痛吧,欢愉将我们抛弃,在无穷无尽中等待毁灭吧。 如果这是命运,这是多么可怕的命运,我艰难地吞咽口水,呆愣愣地说不出话。 风沉寂下来,雪下得静默,寒雾弥漫在林间,渗透出一股冷冽的干燥,树木的生长与腐烂的蕨类植物和半开的野花也一起陷入沉睡,缄默的森林中,只传出沙沙地踩雪声——弗拉基米尔背着我,在雪地里留下清晰的脚印。 弗拉基米尔以一种并不舒服的姿势禁锢着我的腰,这不难理解,他可能是第一次,如果不是我的脚肿的像是刚烤好的黄油面包——我试着走了几步,体验了一把小美人鱼爱丽儿行走刀尖的滋味后,被弗拉基米尔果决地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