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我说不清的紧张,后背贴着他的腿,尤其他的指尖划过我的眉尾,耳垂,脖颈···麻酥酥的,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奇怪的令人头皮发麻。 “嗯。”他的手指似乎勾住了我的发尾,我感受到轻微的牵拉感,最后他松开了。 我的动作幅度有点大,让原本放置在沙发靠背上的书滚下来,正好落在我和弗拉基米尔中间,“这是什么?”弗拉基米尔侧过头,似乎能看清封皮的文字。 我气都没喘匀,仰着脸,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你!嗯······我能画幅你的肖像吗?” 电影还在继续,西伯利亚森林深处的冰面,白天仍然未能驱散四散的薄雾,雾气中夹杂着破碎的冰粒子,融合了远处天空地面的分界,朦胧的雾气,是风吹不散的苍凉。 宏大悲凉的音乐,促使我时不时看去,电影没有多少台词,恰到好处的凄清和孤寂。 环湖骑行,森林徒步,有的是符合攻略要求的地点,但我突然觉得,就算去不了那些地方也不要紧,像现在这样,沉静如海的影像,伴着阵阵雨声,我们盖着同一条毯子,在忽明忽暗的光线夹缝中,我能听到他平缓微弱的呼吸,以及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而电影也来到尾声,枯黄衰败的林间,凛冽的寒风呼啸中是两人一声声的呼唤。 「aleksei——」 「yoou ade a part of way」你已经走了一段路了 「don’t be afraid,you are free」 暴风雪后,冰雪消解冰块隆起的巨大声响,掩盖了 teddy 的哭泣,万物复苏,西伯利亚漫长的冬天结束了,如一场逃离有了结局,是aleksei缓缓沉入贝加尔湖的躯体。 “哒——”柔和的光晕照亮了不大的客厅——弗拉基米尔打开了沙发旁的落地台灯。 我感受着逐渐扩散的恐慌,如同套在脖子上缓慢拉紧的绳索,使我不能动弹···老实说,我还没有那么多勇气。 我的指尖不自觉地用力,蹭上了红色的颜料,我看着完成大半的画作,呼吸变得沉重。 温热缠绕上手腕,是弗拉基米尔的手,他拉起我的手,取出我手心里的油画棒:“很多次。”他语气淡淡的,慢条斯理地一点点用手帕擦掉红色颜料。 弗拉基米尔揉按着我的指腹,他平静地面容下,仿佛隔着绵亘无边的时光遥遥地看过来,低温沸腾的炽热维持着平和的假象,我的手指被他托住,他的微笑干净纯良。 我愣了愣,收回的手指握成拳,压在胸口,我的声音被庞大纷乱的情感挤压,几乎支离破碎。 如同石子砸入水面,沉闷的撞击声,我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出来。电影的片尾字幕是无声的,淅淅沥沥的雨水也静音了一般,我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