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珀点了点嘴唇上艳丽的血色,碧蓝的眼眸结出一层冰霜:“你觉得呢?她给我留下的伤口。”他鲜红的舌头舔了舔,是若有似无的暧昧,赫珀在发出挑衅。 我说不出来一个字,喉咙完全肿起来,执行力超强的麦娅将我抱起来,重量大半都压在她身上,她在我耳边说道:“我们走吧。” 宛如风暴来临前夕,异状四起,离开前我转头回望,我以为我看错了,因为诡异的平静中,弗拉基米尔的身上蔓延着的是浓烈的杀意。 弗洛夏爱上了我。 她冲进漫天的雨水中,她被勇气驱动,被兴奋鼓舞,生动的鲜艳的弗洛夏,跑向了我。 可她坚定地望着我,尽管恐惧仍然盘旋在她心底,但这一刻的她无所畏惧。 她的笑容被连绵不决的雨水扭曲,似乎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弗洛夏的脸上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因为我想讨好你。”不久前,我面对弗洛夏的疑惑,我平静地回答道。 那双眼睛是月亮蒙上了薄墨,雾气侵染的浅灰色,别再被忧伤缠绕,我如此希望着。 湿润的水汽是弗洛夏身上唯一的味道,她直视着我,没有任何退缩,像是最无畏的勇士,用生命做赌注,对我念出了最牢不可破的咒语。 喧嚣的雨声遮盖了一切躁动,她拼尽全力喊出的声音穿透了雨水的阻隔,像是尖锐的冰箭,直直地射入我的胸膛。 被荒芜的渴望禁锢在黑色荆棘中,她沾满雨水的手指轻轻撑起了我的嘴角,那一瞬间,我终于获得神眷,从无尽的地狱里解脱。 多么神奇的弗洛夏。 “怎么可能忘记呢?我不会忘。”她信誓旦旦地许诺。 弗洛夏以为只是药物作用引起的记忆缺失,她让我相信她,我会给予她毫无防备的信任,因为这是我的誓言——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贱还是高贵,或任何其他理由,都一如既往的爱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但我不相信“他”,他是寄居在弗洛夏身体里的怪物,将弗洛夏送回家后,我原路返回,进入卡斯希曼临湖别墅的顶层,厚重的布帘遮住了所有窗户,一排显示器发着绿光,录音、文字转换、记录、打印,卡斯希曼戴着监听耳机,身旁的打印机不间断地吐出更多的文字记录,他聚精会神地分析着。 看到我把自己摔进松软的沙发里,卡斯希曼摘下耳机,他面露无奈:“恐怕是这样。” 他总是轻松地,笃定的,不正经的像个故弄玄虚的老神棍,可这次那种悠然自得消失了。他几乎是立刻要求对弗洛夏采取强硬的监管手段,但绕着房间转了两圈后,他放弃了这个建议,但是,作为保险措施,在天亮之前,弗洛夏的房间里就被装上了窃听装置。 第二天一早,卡斯希曼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巴甫契特,在斯达特舍的安排下,他开始紧密关注弗洛夏的一举一动。 ——初期判断,患者疑似解离症。解离症——解离性障碍(disciative dirder),也称分离性障碍,是一种身份、记忆或自我认知的分离性扰乱。弗洛夏缺乏对感知(selfhood)的辨別和控制,在时间和地点上缺乏自我在各个方面的一致性以及认同感的连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