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尾音像是一只钩子,把我的心脏高高吊起,我觉得耳朵发痒——心脏像是海盗船荡到高处后的骤然下坠,失重感又麻又酸,一股股地冲击着我的理智。 弗拉基米尔的面容坚硬冷酷,他进一步朝我逼近——他倾身上前,用膝盖分开了我的双腿,史无前例的压迫感,我能感到大腿内侧他的力气,他更加靠近着我。 我这才发现我的重点在前半句,可弗拉基米尔只听到后半句,我感到莫名的烦躁,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安德廖沙是我的哥哥,我也喜欢他。” “你喜欢他?”弗拉基米尔死死盯住我的眼睛,他的力道在不断加大,我的下巴像是要被捏碎了。 “我喜欢他。”我几乎是挤出这句话,我艰难地喘口气,“他是我的家人,唯一的兄长,不只是他,我喜欢很多人,索菲亚,玛莎,萨沙,安德烈老管家,阿芙拉罗,叶莲儿,马克西姆···咳咳···” 我得解释清楚,潜意识告诉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察觉到弗拉基米尔阴狠下的恐惧,他的身体因为这股会吞没一切的恐惧而绷紧。 他放开了我的下颚,但他的手没有离开,缓缓下滑,他抚摸着我颈侧,冰凉的像是蛇的鳞片,我头皮发麻,忍不住直起鸡皮疙瘩。 我叹口气,和异于常人的人谈恋爱真是一件苦力活,余光瞄见墙面的上方挂着一把银剑,剑鞘分离,剑尖向下,镂空花纹繁复又华丽,银色如同流淌的光河,在剑的尖端汇集成锋利的冷光——掉下来吧,掉下里吧,我默默念叨,就算砸晕我也没关系··· 我感到隐秘的痛苦,如同灼热的岩浆掉进我的肚子里,我撇开头,轻轻咳了一下:“咳咳···谁都有喜欢的人,朋友,亲人,爱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呢?你总有喜欢的人,卡亚斯贝公爵,尤拉他们,或者是你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是真话。 “我说了,只有你。”他有些不耐烦。 ——卡斯希曼医生错了,这种感情不只存在于我的幻想。 我突然变得怯懦:“不可能。” “你怀疑我?”他的声线不稳,我甚至觉得他被我狠狠捅了一刀,痛苦中隐藏着疯狂。 弗拉基米尔不再像只暴怒的狮子,他脸上的全部感情都消失了——海底火山报复引发了海啸,他居然笑了,阴冷地笑着,有种毁灭一切的危险。 他极其轻柔地如情人间的呢喃,语气温柔到毛骨悚然,这也是弗拉基米尔真实的一部分。 不,不对。 “你要是伤害到安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开始挣扎,可压根没用,弗拉基米尔一只手就轻松的控制住我的双手,我出奇地镇静,混乱激发了潜力:“我会恨你,然后把你忘了,直到死掉我都不会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