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挤到一边的卡斯希曼医生抱着胳膊,老神在在地说:“等待是绅士们的必修课。” “嗯,今天可以结束了,不过以后每周要按时来。” 我蹬上雨靴,直起身喘口气,“希望我不要淹死在那条河里。” 握住门的把手,我深吸了口气,我是在紧张吗?我连这个都搞不清楚了。 我瞪着他,因为我的眼球不自觉地很用力,“干嘛?!”我朝他做口型,我看上去一定很凶狠。 “笑什么?!”我的脸很烫,透过玻璃的反光,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变红了,眼睛挣得大大的,张牙舞爪的样子。 什么嘛,我又不是小狗狗,我咽了咽口水,说不清是紧张还是羞涩,我低垂视线,不敢继续直视他的脸,但手上微微使劲,门被推开了。 “日···日安,弗拉基·····”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弗拉基米尔的动作让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他牵住我的手,不是以往那样抓住,包裹住,或者是用力捏住,他的手指很冰,绕过我的手腕,爬上手心,指尖从指缝中穿过,然后以一种缠绵的姿态十指相扣。 我反射性地甩手,弗拉基米尔根本没有准备,啪——,我拍开了他的手,响亮得似乎是在我耳边炸开的炮弹。 我又搞砸了。 弗拉基米尔看了眼被打开的手,神情晦涩,他整个人像是被人开了最恶劣的玩笑,一时反应不过来。 又恢复了清透的眼神,他抬眼看我,克制而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能这样···这样···”手边说边在空中比划,我发现自己很难描述那种微妙感觉,无力地垂下胳膊,我觉得自己笨极了。 我因为焦急而乱成一团的大脑奇迹般平静下来,花了点时间组织语言,我抬眼看他,认真地说:“我没办法快速接受,你的行为,虽然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但我从小受到的是的传统的保守教育。” 我被噎了一下,想了想弗洛夏的确一天学也没有上过,犹豫一会,恼羞成怒地吐出:“耳濡目染!” “我们不是在交往吗?”我想到了卡斯希曼医生的话,主动权,对,我要做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于是,我肯定地点点头,“我们在交往啊,或者你不喜欢男朋友这个称呼,未婚夫也不是不可以。” 也?那就是他同时这样认为,那么就算达成共识了。 “总之···”我清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能这样总是突然靠近,你需要提前告诉我,比如牵手,你需要提前一秒告知,我好做一下心理准备。”我再接再厉,开始像个真正的长官那样立下规矩。 “提前三秒。”我被他的手指冻到一个哆嗦。 “五秒。”我鼻尖全是他的味道,隔绝了雾气与雨水的湿润,是一种冷冷的透明感,却让我感到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