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段时间,我听不到达尼洛和阿丽娜总是活力满满的笑声了。我叹了口气,雨水汇成涓涓细流,我感到寒冷又随着潮湿试图将我吞没,这是什么要命的天气,我冷得直想跺脚。 我缩着脖子,在漫天细雨中走上坡道,路上的蕨类植物正在疯长,我还得小心自己不要滑倒摔个四脚朝天。 版本老旧的系统发出警告,我直觉性转身要逃,然而我很快意识到这是错误警报。我盯着这辆低调却坚固的车,不会认错,这是巴甫契特的车。 弗拉基米尔······ 对峙没有进行多久,我的双腿先一步认输,我一步步走近,车窗摇下来,我看见了弗拉基米尔的侧脸,他苍白着脸,淡漠的眼珠里没有任何感情。但当他的瞳孔在黑暗的车内放大聚焦到我脸上时,我突然很渴,无法遏制这股干渴。 我一点点靠近,直到伞的边沿抵住车顶,我俯视弗拉基米尔,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小臂被某种绷带固定,比传统的石膏绷带看上去轻便一些。 “你好点了吗?”我垂下眼眸,压低了声音,我担心只要张开嘴巴,就会把混乱复杂的心情暴露出来。 “嗯。”弗拉基米尔微微扬起头,昏暗的光线进入漆黑的车内,掉进他深蓝色的眼睛里,“想要和我一起出去吗?”弗拉基米尔专注地凝视着我,有种病态的执着,似乎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我身上。 我仰头长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问他:“我们去哪里?” “真乖。”他低下头笑了,雨声让他本就轻微的声音模糊不清,过低的角度阻挡我的视线,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口型。 虽然那时的他的确足够亲切善良,而现在的他有几分巴甫契特的味道,阴郁的冷漠的,连笑容都算不上很温暖,我奇怪地不觉得反感。 可“圣尼亚”“校服”足以一把火烧光我的理智,我激动地点头,雨水从伞沿的缝隙里落下来,冰凉地流过睫毛,混入灰色的世界。 托了谁的福害得我快要冻僵了,面对弗拉基米尔谴责的目光,我没空争辩,我像小旋风一样冲上楼,撅着屁股哼哧哼哧地把一个小皮箱清理出来,皮箱埋在衣服堆底下,我拽着皮箱的把手拖拽到床上。 “咔哒——”箱子打开了,除了日记本,索菲亚送给我的深蓝钻石蕾丝发带,安德廖沙的礼物,一只可爱的小海豚手链,还有钢笔,那是马尔金先生的圣诞礼物,珀曼德球进水后不再散发香气,下面整齐的叠放了诺亚斯顿的制服,我拿出秋季套装,看到最底层是莉莉娅年轻时照片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