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1 / 1)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向手工作坊的摊位,路过的年轻人纷纷奔向河边,暮色将至的河边谁能拒绝欣赏最后的落日呢?大约只有我们,逆着人流走向钟塔。 你是笨蛋吗?弗洛夏,我模仿弗拉基米尔平时教训我的语气,心脏不跳就意味着你死掉了。我的目光不受约束地落在他的背影,柔软的白色长绒将他修长的脖颈包裹住,头发干燥而蓬松,发尾的色调比宽大的毛衣颜色还要冷淡,蜷缩在高高的衣领中。 我慌乱地移开视线,看看天,看看地,最后看着自己的鞋尖——白色帆布鞋的侧面蹭到的一处污渍上。 我懊恼地踢开路面上的小石子,感到莫名的情绪,有些羞涩又觉得恼怒,但算不上难受。 我的脸很烫,迷迷糊糊有种感觉——他是行走的月色,瞬间洒入我的心底。 黄昏逼近残阳,我们与人群背离,从伯尼尔钟塔后狭长的石阶漫步而下,蜂蜜色的石块表面一层柔和的光晕,即使在悠久的历史中它们不断地开裂破碎。 木雕商店旁边是相同风格的雕刻工艺品店,店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坐在宽大的藤椅上,塌着腰织围巾,脚边放着一个木筐,里面有几团红色的毛线团。 “这也是木雕吗?吉本斯风格?”我的心跳可太快了,咚咚咚咚——仿佛可以穿破皮肤的阻隔震耳欲聋,我随便指向一朵蜷曲叶片,绽放的花朵问出声。 “只是普通的欧式雕花,与吉本斯无关。”他的声音非常平淡,听不出一丝波澜。我突然觉得自己看上去肯定蠢兮兮的,搞不好我的脸比毛线团都要红。 他平静地叙述,丰富的知识储备和见识阅历让他能够侃侃而谈,他没有一丝沾沾自喜或者得意的炫耀,好像这些都不过是常识。 我比任何人都要厌恶被疾病操控的自己,情绪脆弱反复,只不过一点风吹草动就难以招架,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浸抑郁的泥潭里。 我的双臂用力压迫两肋,身体用力下压形成一个更安定的姿态,虽然下肋骨的伤处隐隐作痛,可这份疼痛能让我远离病态的情绪和负面的思绪,我的目光还落在雕花上,手臂隐秘地发力。 他抓住我的手臂,将我一把拉起来。弗拉基米尔无疑是在忍耐,我能感受到他此刻压抑的怒火,那些不理智的愤怒来得突然,他正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把我暴打一顿。 我们注视着彼此,在斑驳开裂的石墙前,风中稀释了圣奥茨特的寒冷,低温随着日暮黄昏侵袭库夫怀尔德。弗拉基米尔放开我的胳膊的动作缓慢,他差不多以一次一根手指的速度松手,我按着血液不畅而僵硬的手臂,小声地抽气。 “不要······不要在这样了,被勒住脖子,我不能呼吸了。”弗拉基米尔眼中是深不可测的海底,他的语气此刻犹如背负罪恶的信徒绝望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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