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正在摆弄腕上的手表。 绿色的屋顶,正面建造了大钟,钟面结构复杂精美,外圈代表时间,内圈显示时间,,红色齿轮指明月份,黑色内圈对应星座。顶端有一幅画,右边石雕上刻着小丑、公鸡、报时人,旁边是一个转盘。 说完,我就转回头,也不知道弗拉基米尔的手表防不防水,他修了半天也没好,看来车祸加上进水,机械零件们都完蛋了。 我认同地点点头,从中世纪就坐落在库夫怀尔德的天空下,世事变迁,斗转星移,我惊叹于几个世纪前欧洲工匠的技艺。 过了好一会我才意识到不对劲,身后都静悄悄,我向后看,发现弗拉基米尔一动不动地维持刚才的姿势,他直直地注视我,那种目光仿佛是沉醉或者迷恋,总之很不正常。 我怀疑他是不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受到袭击后延迟发作了,我决定不管他的胡言乱语:“快乐,我很快乐,事实上,近一个月现在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chapter 182小镇(二)换装 他站得笔直,眼神投在木雕上停留片刻,语气听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然后很快觉得无趣地抛给我。 safe————安全上垒,我有些惊魂未定地把乌鸦放回去,“这是仿制品?”大概没有人会这么想,除了知道原作的人。 老爷爷像是看出了弗拉基米尔出身不凡,他不但包容了弗拉基米尔的无礼行径,还好心地提醒:“咳咳,这个镇子太小了,一会儿外乡人就更少了,你们太显眼了,别人一看就清楚你们的来历。”老爷爷不停地咳嗽,可卷烟丝地动作却十分麻利。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虽然早已看不出清晨的风采,但还是很轻易就能发现与众不同——本地人大多是轻便舒适的棉麻,短袖,牛仔长裤,搭配防雨的短靴,防水的风衣,弗拉基米尔就更不用说了,就算不提他那身能随时混进隆重宴会的礼服,他挑不出一丝毛病的严格礼仪,骨子里的矜持与高傲在这个平民堆里格格不入。 一点也不温暖,当我握住他的手时,弗拉基米尔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放松下来,我有点想笑,他真像容易受惊的兔子,总是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注意时刻的风吹草动。 绝不是教训的口气,我发誓,可也许是这样的机会太难得,我感觉自己的语气相当严厉。路过一条阴暗的巷道,蜂蜜色的科茨沃尔德石头修砌的建筑古朴,承载着厚重的时光,苔藓爬在石块间的缝隙里,陡峭的石阶后风车、教堂尖锐的屋顶点缀在浓郁的绿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