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打哆嗦,这种温度里穿着薄纱裙可能只有仙女们才挺得住,我作为算不上健康的人类,这简直是酷刑。 “那好吧,谢谢你,安德廖沙,再见。”我抿抿嘴,呼出的气体缓慢升空,融进头顶散发着倔强不屈的爱尔兰苔藓里。 我觉得很不安,一种莫名的忧伤让我心脏直往下坠,可此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飞快地说:“安德,等回到维尔利斯特,我们谈一谈,好吗?”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提起裙子,在雨滴溅起浑浊的水花中跑回去,小腿上的水渍凝结成一颗颗水珠,顺着脚踝滚落。 就在我的额角准备碰撞快快碎冰的水坑时,弗拉基米尔的胳膊凭空出现,横在我胸前,他一把揽过我,终结了我的坠落。 “你!弗洛夏你再这样粗心大意,下次我就看着你脑袋开花。”弗拉基米尔的呼吸吹在我的耳垂上,原来他也有温度,我暂时离线的智商只想到这些,暖暖的,我还有点后怕,惊疑不定。 我抬头,看到弗拉基米尔的发丝弥漫一层水雾,他眼角滑落的雨水散发着彻骨的寒气,耳边是压制了轰鸣的惊雷的雨声,他越过模糊万物轮廓的雨雾,看着远处的安德廖沙。 列昂尼德担心的声音让弗拉基米尔回神,他从连绵不断的雨帘中收回视线。“走路时记得注意脚下。”他硬邦邦地加了一句,郑重其事的强调。 弗拉基米尔接过列昂尼德递过来的钥匙,然后抓着我的手跑下台阶,他走得很快,几乎是奔跑的速到,看上去受够了无孔不入的雨滴。 安德廖沙的外套被大雨沁湿,沉重地压在肩膀上,我们跑下长台阶,从荒凉衰败的花园中穿过,石子路的终点是圆拱形的石墙,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车辆内部的皮饰光滑又冰凉,湿冷的皮肤一接触,我冷得头皮发麻,蜷缩着抱着手臂缩成一团,慢慢地,暖风从膝盖下飘散出来,因为冻僵而刺痛的关节才好受一点。 拿到毛巾后,我差不多立即就将脸埋进去,应该说是毛毯更合适,因为太过于蓬松软和了。 “弗洛夏。”我从甜滋滋的幻觉中清醒,弗拉基米尔有着能让我迅速集中注意力的神奇能力。“安全带。” “奥 !好。”我费力地拉开安全带,“啪嗒——”扣好,手指被暖洋洋的热风一吹,终于恢复了部分行动能力。 “弗拉基米尔,你···你有驾照,对吧?”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语气中的疑问压下来,不显示出一点质疑。 弗拉基米尔感觉自己受到质疑,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加重语气:“你要相信我。” “我有驾照,你可以把那张脸转过去了。”弗拉基米尔一定觉得我蠢极了,他看也不看我,专心研究着这台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