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可以接受。”我已经不能从房间里感受到她了,那里痛苦的味道太强烈,她的眼泪她的绝望,到最后,只留下黑暗厚重到让我难以呼吸的味道。 “虽然是虚假的,可您不觉得这幅画很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吗?”卡斯希曼沉静地注视着画,似乎在喃喃自语:“分明它不是火,可相同的颜色,形状,甚至是能够灼伤皮肤的温度···”卡斯希曼的指尖停在画布前,仿佛再靠近一些就真的会被烫伤。 答案逐渐清晰,我不屑于去做的事情反而是唯一的正确方向。 “您知道了,对吗?”卡斯希曼缓缓从阳光里走来,他微微伏下身体。 替代品。 我露出她离开后第一个笑容,哪怕这种亲近体贴的笑让我作呕,可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安德廖沙,马尔金家的独子,依照马尔金家家主的现状来看,安德廖沙继承爵位还遥遥无期,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关注的人物。 我翻开一张简报,十八岁,就读于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philips exeter acadey)主修分子生物学。 十六岁后,情感经历趋于空白,我朝后翻页,最近的一个是···我的指尖骤然攥紧,眼神死死地钉在那张照片上,金色长发,灰色眼眸,身材纤细而弱小,皮肤白皙,简直,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真是恶趣味。”恶心地令人兴奋。 一定很精彩,我甚至迫不及待了。“斯达特舍,你说是不是?” 不懂变通而无比诚实的斯达特舍。 tag,you are 阿纳斯塔西娅 “后天培养论”的支持者被自己对基因的无知所震惊,看不到基因的力量和必然性,他们所忽略的最重要的教训是:其实先天基因支持他们的观点。——att ridley,《天性与教养》,2003 “嗯···”我轻捏眼角,深呼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我无法顺畅地完成氧气交换流程,就像是即将迎来灾难般的悲惨预感的不安,我无法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不安呢?要知道,这个词语基本与我没有关系,我很聪明,不同于一般贵族小孩们在智力上或者某些领域的特定天分,我习惯成为一个完美的人,听上去似乎并不是一种享受,但对于我来说,没有比它更舒适的方式了。 作为佛奥洛夫家族正统的继承人,在兄长被流放之后,我的地位无可撼动,这一切发生于我出生之前。年幼的时候,在家族的簇拥之下,很多相同年纪的小孩会轻易产生“我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这种幼稚的念头,不过不难理解,当身边所有人围绕着你,以自我为中心也就没那么不可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