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回想,答考卷也没有这样认真。利比卡马场位于克勒斯山脉最下方的利比卡平原,我去过,在安德廖沙拉我去逛街的那一天,然后行程因为安德廖沙的马生病了而被迫终止,那么,原本的行程是,对了,安德廖沙说过要带我去水族馆。 “对不起,我忘记了,因为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对弗拉基米尔解释。虽然不是很久之前,最多也就半年时间,不过那发生在我遇到弗拉基米尔之前,那时我的生活还不是这个样子。 我希望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地过去,牵扯到卢布廖夫的回忆我不愿意在巴甫契特想起来。 “你忘记了?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受伤的感受划过他的眼睛,加深了刺骨的寒气,我感到他连牙齿都在用力,生硬地想要碾碎什么东西。 首先,弗拉基米尔以为那是我和安德廖沙的重要约定,再来,他以为我一直想去水族馆,所以“好心”地想要和我一起去,总结,没错某种程度来说,他的确自作多情了。 于是,我把毯子拉到脖子下面,下巴支在膝盖上。“嗯。不是,不是的。那其实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我根本没想到安德廖沙会去预定。”我有些慌张,嘴唇擦过毛绒绒的毯子,舒服的触感让我慢慢安定一些。 我实话实说,希望赶紧跳开这个话题。 我立刻说:“没错,是误会。” “呵······好样的。”他的喉咙里发出沉闷地咯咯声,舌头舔过嘴唇,绽开的笑容深不见底,残忍地可怕。 我有些手足无措,弗拉基米尔的样子很不正常,虽说在我看来他很少像一个普通人,但现在的他真的相当不对劲。 “能把罗曼诺夫耍得团团转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他慢慢止住笑,嘴角的弧度还没有消失,他闲适地平复着呼吸。 冷漠在他身上堆积,他眼里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温情。“弗洛夏,敢这么做的人,你也是第一个。”他僵硬地像是大理石原石,冷嗖嗖的刮起一阵寒风。 是不是弗拉基米尔以为水族馆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才想着带我去,结果我告诉他只是一个误会,然后他觉得我欺骗他,还是因为我拒绝了他? 我还不如不说,沉默是金,是万金油啊。 弗拉基米尔眼神很冷,他显现一丝难以察觉的难过,但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在可怜我自己,真的,现在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可怜。 “没关系,弗洛夏。你乖乖吃饭我就原谅你。”弗拉基米尔沉默了一会,他不再在水族馆的事情继续纠缠,而是带上一抹阴森的温柔。 弗拉基米尔撑着下巴,语气轻松,却隐含压迫。“吃吧。”他的表情崩得很紧,竭力伪装平和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