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他低低地说,神情冷漠,他向我告别,眸子里嗜血的兴奋燃烧起来,沸腾在他灼热的眼底。 弗拉基米尔没有来过,我也以安全为由只能在附近走动,不能离开室内,去餐厅的路上要穿过长廊所以也被禁止,于是,安详的监狱生活拉开序幕。 起码,它们的归宿不再是垃圾桶里,这让我产生了一点成就感。把毯子团成一团留在沙发上,拿起书走到书桌旁。 将书本堆在一起,整理整齐后抱起来,这里离窗户太近,虽然下雨的几率很小,可为了防止雨水飘进来大湿它们,我还是决定换个地方。 我跪在地毯上,之前无意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刚好可以成为一个简易的书柜,我用一本尺寸最大,厚实的书本作为夹层的支撑板,这样就能上下分隔开,将书本按照大小顺序码放好。 心理治疗被终止,失去了唯一能够舒服的交流的机会,我有一些惦记上次的画,不知道晾干了没有,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支箭的事情,春狩的事情······ 我询问过阿芙罗拉,她知道一些事情,肯定比我知道的要多,但她总是微笑的转移话题,态度自然语气亲和,不会使我感到半分尴尬与为难,我看着她优雅的笑容,流畅又透出几分亲昵的姿态,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没有现代设备,网络通讯这些东西从我踏入巴甫契特时就被禁止,到了现在,更像是一个华美的监狱,我不是没有反抗过,费尽力气扑腾出的水花,结果只会呛到自己。 减小,再减小自己的欲望,不要幻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比如一开始就不要心存希望,这个东西很可怕,它能不付吹灰之力击垮长久的努力和坚持,所以,我不会奢求更多,自由,梦想,爱,缥缈遥不可及,我得先生存下去,然后才能留出期待的余地。 “哦。”我点点头,“那么之前说是要取消吗?”我随口问道。 事情发生的那天,麦娅送我回房间时阿芙罗拉说过,因为弗拉基米尔担心我的安危,所以很有可能会取消春狩活动。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取消的事情,那么按时举行的话就是一个谎言。斯达特舍先生今天没有传话过来,这句话是这段谎言的终点。我不愿意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有多少次被虚假蒙蔽,我自认为没那么聪明,很多时候过于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就像弗拉基米尔说得那样,即使不能看透人心,也不要轻易给予自己的信任。 我偏过头,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本身就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情,我只是需要确认,一直以来,他们告诉我的只是他们想要让我知道的事情,而我真正需要时,他们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