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防卫,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次。” 毯子抛在一旁,像斯达特舍说得那样房间内的温度并不高,我半裸着靠在床畔,皮肤上的水珠蒸发地差不多了,它们不停地带走热量,可惜作用不大,寒冷始终停留在表面不能像更深入迈进,浇消正在蔓延的火焰。 我忍不住攥紧手心。 不够!不够! 这几个词语从牙齿间挤出来。我憎恶着弗洛夏的惬意,她将不在意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唯独将痛苦留下,我捧着她唯一的赠与,在无尽的蹉跎中夜不能寐,可笑的是我竟然还想要呵护她?这不是一个受害者应该做的事情,特别是她的悠闲,她的自在,现在想想格外刺眼。 对付弗洛夏,家人永远是她的弱点,我只要把他们掐在手心里,弗洛夏就跑不掉,她不会逃。 弗洛夏踏进餐厅的那刻,我就看到她了。 我以为是阿芙罗拉的能力问题,于是列昂尼德再派去另一位专门负责妆发的女仆,结果情况并没有好转,她的服装风格依旧以舒适为主,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时而散落时而随意束起的长发,并不像是精心装扮过的样子。 今天的弗洛夏被清水洗去表面覆盖的一层浅浅的灰尘,只是将自己原本青涩的美丽展现出来。 我并不是时时刻刻盯着入口翘首期盼她的到来,只要干涸的心灵之中出现暖流,不论是雀跃,紧张,焦躁···这些陌生的感情在胸膛处鼓胀,滋养着初生的情绪认知和管理系统,这些养料源源不断地注入,我将目光投向手里的屏幕,不想分散任何注意力在卡亚斯贝堪称聒噪而拙劣的演技上。 弗洛夏即使生活在巴甫契特,罗曼诺夫的庇护之下,也要明白真诚与坦白的重量,它们价格高昂,甚至千金难求,但是如果弗洛夏将它们不要钱似地批发贱卖出去,那么她的那些宝贵品质就会变得不值钱。 还好弗洛夏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卡亚斯贝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挥洒自己的热情,像一出枯燥拖沓的歌剧,管弦乐队参差不齐的弹奏水准和卡亚斯贝全程走音的传统声乐实力,再加上低下的舞蹈水平,不得不说这出戏毫无看点。 我的警告他并不放在心上,对于我的怒火,卡亚斯贝从不怎么介意,他的目的在每一个假笑后呼之欲出,我真希望下一口红酒能够噎死他,然后我们可以平静地结束早餐。 昨天晚上到达巴甫契特之后,我的脚步按照惯例轻轻踏进弗洛夏的房里。书本堆放在床头,她朝着窗户的方向睡着,被子凌乱从她的腿间穿过,绕到脑后,柔软的布料在她不懈的折腾下拧成了麻花状,如果她再翻个身,说不准就会勒到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