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不该配合地笑一笑，万一他是真的伤心，我的做法就似乎是在挑衅。 我的脑子转得飞快，结果很快发现这是一道超纲的难题，不在我能解决的范围内。 他看似好声好气地安慰卡亚斯贝，十足的一碗水端平。照理说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段话了，但直觉性的反馈预示我，他在对卡亚斯贝发出警告，隐忍着险些不能分辨的怒气。 现在我怀疑卡亚斯贝是不是传说中的天然呆，常年用迟钝来淡化弗拉基米尔的威力。 有人能用调侃的语气说起这些，除非是眼前的卡亚斯贝，否则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但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意式蔬菜汤鲜红的外表造成错觉，以为会火辣辣的其实它是酸甜口味，多种蔬菜浸入高汤中烹煮，再加上意面或白米就会收获夏天般爽口的激情。 腌肉需要两分钟呈浅棕色时加入准备好的蔬菜翻炒，盐和黑胡椒来调味，接着加入大量速食瓶装的番茄酱，然后倒进高汤里。 我对奶制品的接受度不高，很少会放磨碎的帕尔森干酪。其实这些单纯是纸上谈兵，不论是在卢布廖夫还是这儿，我直至目前没有获得进入厨房的资格。 “我忘记问你，在巴甫契特住得还习惯吗？”卡亚斯贝恢复了正常的长辈形象，他拿起餐巾擦擦嘴角，端正的仪态好像换了个人。 将嘴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我考虑了下，开口说道：“不太习惯，是因为我适应力很差，不过最近好一些。” 他皱着眉头，感同身受地合起手掌，要不是隔着餐桌，他都要抓住我的手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 女仆将主食香酥小羊排配酸奶酱放在左手边，我想尽快解决掉蔬菜汤，羊排冷掉后肉质会变得干硬，得趁热吃。 “我说，弗洛夏是个可怜的孩子，真可怜啊。”他重新开始用餐，不再像之前一样注视着我，不以为意的感叹难以捉摸的神态，让我不禁有点恍惚。 弗拉基米尔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今天早上胃口不错，盘中的牛排已经吃掉了一大半。 “我说过了适可而止，你听明白了吗？”弗拉基米尔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满，漫不经意地晃动手中的餐刀，似乎下一秒就要扎进卡亚斯贝的胸膛。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卡亚斯贝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后知后觉地对自己的早餐感兴趣。 “瓦斯列耶夫家族还好吗？”他状似不经意地提出来，恐怕是不想继续触弗拉基米尔的霉头，他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 关于瓦斯列耶夫家族的事情可真的是难倒我了，我想随便一个人，哪怕是佛奥洛夫家族的阿纳斯塔西娅，还是尼可诺夫家族的尤拉这些外人们都会比我了解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