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牙关,不想泄露出出一丁点的声音,因为我知道,如果现在开口,绝对不会是美妙的附和或者赞同,反抗的因子一早就种在我的体内,这也是基因的一部分。 想到安德廖沙,想到莫名其妙就出现的麻烦,似乎我走上了麻花一样扭曲的人生,未来也不会因为我的勇气而变得平和一点,我的鼻子隐隐发酸,眼泪,眼泪决不能掉下来,现在才哭算怎么一回事,傻子的反射弧都比我更长,为了斩断刺痛的脆弱,我将口中的浊气一吐而出: 轻忽的声音回荡在时光浸润,神话色彩鲜活的长廊,半截子不达标的力量只足够前半句吐字清晰,让剩下的字眼模糊不清:“我的家,在卢布廖夫。” 弗拉基米尔没有放松力道,我也不敢太用力,他依旧托着我,快步穿过开满鲜花的露天中庭,严寒的卡斯托亚高地上,能肆无忌惮绽放花束的除了早一些路过的温室,就只有在这里能看到了。 “弗洛夏,你知道你即将走上的位置是怎么留到今天的?” “忍辱负重,包括你那可怜的家人,马尔金一族都曾经卑躬屈膝地奉承在满口打着实现老疯子柏拉图的理想国中的一群不切实际的革/命g分子身旁,为的是将这群伪君子们喂饱,酒肉塞满他们的身体,迷惑他们签下同意建立议/会制的和平协议书。” 狂风拍打着脆弱的堤岸,比这些还要可怕的是虎视眈眈的巨浪,喧嚣中一次次动摇基石的威胁,呼啸着泛着大量白色泡沫奔涌,一个浪头接着另一个浪头,沙子被无情卷入,海水无色无亮浑浊的暗蓝色的黑暗,是弗拉基米尔无光的视线:“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听话一些,虽然你不得不成为一个例外,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一向对血统不干净的人没有多少耐心。” chapter 62 初潮来临(一) 用来形容我的词汇真不少,我也许得感到自在一些,因为他没有用那个最肮脏“杂种”不是吗?我不断在内心中强调,弱小的愤怒比婴儿的嚎哭还没有用处,两者唯一的不同就是后者能得到呵护,前者只有轻视。 和羞涩无关,是冒着热气的愤怒。 我无法什么都不说,任由他轻描淡写地诋毁,高傲的蔑视象征着弗拉基米尔傲慢又无知的偏见,他有什么资格随意评判我。 我的身后,黄昏已末,夜幕降至。 镌刻着花纹的银色灯罩,给蔓延而上的红色铁锈晕上凌冽的光芒,底座牢固地悬挂在半空中,石墙上的灰尘自然和谐地融成一体,是时光赋予的礼物,还是就这样,从是石缝间长出来的。 弗拉基米尔因为我的抗拒不得不停下脚步,他来到我的正前方,直视着我积攒了诸多怨气的双眼:“这无光紧要,弗洛夏。” “不,这很必要。”我不再盯着他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眼,低垂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