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不过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从网络上可以找到很多简单有趣适合新手的图画,找一副难度相当于小学数学的图画算不上一件难事。 我的肠胃感受不到饥饿,比起走路去餐厅我宁愿趴在桌子上休息休息。其他的学生基本都出去了,教室里难得的安静。脸贴在冰凉的桌面,浅金色的发丝软软的垂在脸颊,摩擦出几丝痒意,享受着短暂的歇憩,我满足地发出一声谓叹。 我无奈地从口袋里拿出那条手帕。昨天晚上包括今天早上,我用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填满所有空闲时间,让自己腾不出空思考这件事情。 我重新无力地趴在桌面,我怎么忘记用柔顺剂或者精油,再不济也应该打上花皂。 手帕摊在脸前的桌面,我的余光扫到一个黑色的边角。难道我没有洗干净吗?我好奇地提到眼睛前方。这不是污渍,更像是一个p,p?以贵族们的特性,多半是家族姓氏的首字母,可惜对贵族姓氏之类的知识匮乏的我想不出任何有关的信息。 我还是表面上逞能而已,明知道呆在教室里遇到他并归还手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却选在躲在这里不出去。 冷静过后细细一想,我对他的抵触来源于内心。如同我是天生八百度的近视加上四百度的散光,平时带着厚厚的眼镜,突然一个人撞到了我,眼镜飞到茂密的草丛中,无处可寻。 但我害怕的真的是被放大镜妖魔化的那个人吗?不对,我所害怕的,我真正恐惧的,是被撞掉了眼镜的自己。 想通了是想通了,我依然不急得还手帕。诺亚斯顿的学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宁愿把它交给缘分,缘分——一个虚无缥缈的词汇,虽然他没我想得那么恐怖,但不可否认他依旧是个危险分子。 我为自己想到可以不去理会这件事情的借口,虽然有些无耻,或许还有非法侵占他人私人财物,且拒不交还的嫌疑?我不急不忙走向停车场,口袋里的手帕似乎发热边烫,控诉着我又一次的逃避。 我盖上小盒子,里面是已经制作完成的信封。网络上的图画果然和我想象得差不多,简单又漂亮,我唯一没有料到的事情就是我的绘画能力比我估计的还要差,歪歪扭扭的,我尽力修补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只安慰自己,内容,内容才是最重要的。 每一节课学生们都不能好好坐在座位上,他们上蹿下兴致勃勃地讨论放学后的派对聚会。我相信,放学不久后的莫斯科大萨温斯基大街上的ho roos、rock\039n\039roll pub、彩色大道的buddha-bar等等一系列莫斯科最高级的酒吧会被诺亚斯顿的学生们占领。 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如果我没有记错,圣诞节期间诺亚斯顿不会休假,这对于我所信奉的只有放假才是节日理念截然不同。 果不其然,学生们哄堂大笑。 脱离了热情洋溢的氛围,回到孤僻冷静的环境里我更自在些。少见的暗红色光晕在上浮的暗色下挤压,不堪重负的下坠,光芒边缘触到了西伯利亚冷杉的树尖,爆发了压抑的能量。过渡的间隙在深浅不一的色调里分层,照不透浓墨似的绿,漆黑的天幕陡然笼罩大地,黄昏决绝的姿态绽放出无比精致的美丽,在没有比得上她的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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