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苏沫不接他电话,对他所有示好视而不见,让他心情很差。他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既然说好要尊重要平等,就不该说那些话。可他没办法,一听说苏沫要清洗标记便眼前一黑。 当然这些心思他不会让苏沫知道。在他能接受的界限范围内,苏沫怎么折腾都可以,但清洗标记在界限之外,周千乘绝不可能同意。 他坐在椅子上擦把汗,拿出手机在手心里转了几圈,最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沫沫,睡了吗? 当然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回音。 “……哦哦,周总长您好……苏沫啊,不接电话吗?他今晚去参加一个展览,可能还没回来。” “好的好的。” 周千乘耐心等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敲门声,敲了很久没动静,陈主任的声音有些迟疑:“没回来呢,这个点儿该回来了。” 他紧紧握着手机,强忍着慌乱,让自己镇静下来。也许苏沫路上耽搁了,也许走路太急没听见,也许已经走到大门口了。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已经挡不住开始后悔,去他妈的尊重和放手,总比现在突然找不到人搞得自己坐立不安强。 毫无征兆地,视频突然接通了。 摇晃的镜头里,是剧烈的呼吸和急促的奔跑声,暗黑的天空,杂乱的脚步,还有苏沫一晃而过的、惊恐的脸。 苏沫大概是误触了按键,听到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立刻举起来看了一眼。 “你现在哪里?”周千乘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周千乘大步往外走,他速度很快,几步走到走廊尽头,拍了一掌紧急报警器,然后在急促的铃声中,举着手机走进电梯。 阿旗听到报警最先冲出来,周千乘已经走到门外,见到他打了一个手势。阿旗立刻会意,将常年停在地上车库的一辆商务开出来,等周千乘上了车,一踩油门轰出去。 几秒后,苏沫抬起手机,周千乘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额角全是汗,嘴唇很白,有种被逼到绝境的脆弱。 那两人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来,用一种轻挑恶毒的语气说话,让苏沫别跑了,跑哪里去也没用。 周千乘死死盯着屏幕,额上青筋暴起,他有些疯狂地按着座椅上的车载电话,连着拨打好几个,终于接通了。 接电话的应该是傅言归的秘书,客气地说:“傅主席在开紧急会议,请问您是哪位。” 秘书一听,不敢耽搁,连忙拿着傅言归的手机走进会场,傅言归看了一眼屏幕,接过来,刚“喂”了一声,就听见周千乘说:“快,云城明里路,苏沫在那里,被两个alpha缠上了。” “多长时间?” “15分钟,来不及的,”周千乘咬着牙,“来不及。” 周千乘觉得时间变得很慢,一秒一秒凌迟着自己,他努力调动着全身所有细胞,在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苏沫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