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丹青回到打工的房间，一个小别墅层里。 然后深呼吸，合上眼，放松。 和母亲的洁白床被重合了。 抬眼间出现了母亲的面孔，她脸上被肌肉带动撑起表面的皮肤，笑的干瘪。 然后他熟练地削起苹果皮，和母亲聊天，聊到最近的工作，聊到母亲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的明星，现在在他的家里给他的妹妹做护工，只是照顾下吃穿，没有干之前的工作。 更没有提到新的工作额外提供的身体服务。 脸颊被柳丹青讲话的气氛渲染出夕阳霞。 他听到了时钟在发出秒针的响。 直到再次开始大口呼吸。 柳丹青偶尔才这样做。这是在那次工作中学到的。窒息感是之前一位热衷于窒息py的女优，在事后的时候一边抽着那种他觉得稍显腻的气味儿的水蜜桃电子烟一边看着康德的《道德形而上学》，告诉他，窒息能够在那刻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像之前不小心的溺水的窒息感，让她可以有种她可以继续活着的感觉。 其实在水盆里也能达到这种感觉，但是之前出租的房子里水费也是可以节省的一项内容，后来就习惯了。 开启了房门，下楼，开始做饭。 做饭，打扫卫生，在这月底用青棠丢来的卡支付电费水费煤气费的同时，自己账上打来五十万，随后把这个费用的二万二转给了照顾自己母亲的蒲香小姐，想着之后去一趟银行，把剩下的再打到医院的医保卡里。 当然还有她的四弟几乎每周不定时的‘赴约’。 这种事情柳丹青已经可以尝试着熟视无睹了。 时间在厨房的忙碌锅碗瓢盆里，在书房笔耕不辍的笔尖上，悄悄溜走。 这次直接是按下了接听键。 “hi。”和先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语气不一样，但凭音色还是认出了他。 而不是某种情景py，让他一时间没适应过来。 这么算着日子，好像的确也很长时间了。 面前人一身黑，凑近了看，整体气质和先前出发的时候颇具潇洒的气韵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不知名的黑色冲锋衣穿在身上，兜帽很大，盖住他半张脸。 他接过李京洛的行李箱，很轻，像是没装什么东西。 柳丹青看了一眼他，下巴处有着明显的胡渣，低下头，说：“在书房。” 留下柳丹青在他身后愣了愣，慢慢拖着行李箱走了上去。 他印象里，这是曾经在城市奔波的时候才有的鞋的样子。 如果柳丹青继续想下去，他会想到。只是柳丹青已经不再深想了。 书房被打开，青棠听到了，但没有抬头。 如果是柳丹青会先敲门。 只会是他。 他没有穿鞋的双脚赤裸着，踩在书房的松软地摊上，静静地走向她。 是被遮挡住阳光了，好在只是一小会儿。 她放下书，低头看着二哥的身躯蜷在她的腿旁，头垂在她的腿间，一副无力的样子，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 青棠抚摸着他的细软的发丝，轻声道：“戏拍完了？” “你是二哥。” 李京洛仍旧安静地看着某处，没有动。 “你是……二哥。” 像是在给自己下上的身份诅咒。 很多次了，在没有离开家之前，李京洛在拍完戏后都会这样。 直到某次影视杀青后的李京洛来找她，看着她的二哥直愣愣的样子心里不耐烦地想着又是这样，所以再次被她忽视。后来得到消息二哥发生了车祸，跑到他病房时他惨白的脸和病房的颜色几乎是一个样。 之后，无论是不是李京洛杀青后装的样子，她都坚持着，义无反顾的相信。 但好在羊还活着。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情况。 她，没什么，不满足的。染过很多次。 指尖在发丝间弯弯绕绕，从来没打过结。 二哥的头搭在她的腿上，像一个晒过的被子，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