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前陈鸢的解释,人群没有再次轰动。
挤着手指头,血液滴落。
人要作死,拦都拦不住,魏县丞乐得看陈鸢自讨苦吃,自是不再拦她。
这个解释,清晰易懂。
他反倒积极起来,走到第三具骸骨跟前,也就是穆珍珠,他娘亲骸骨跟前。
血珠被挤出,没有控制好力度,一滴滴血液坠落在第一具尸骨盆骨上。
“哇……怎么回事?又,又沁入了!”
离陈鸢近的仵作们,抓住时机上前抚摸被陈鸢摆在一起的两个盆骨。
“哼,那便开始吧。”
陈鸢轻抚骨头表面,又隔空指了指牙齿,“骨头表面有一层釉质和软组织,就像瓷器表面的釉质、牙齿表面的釉质一样,只是骸骨上的釉质看上去不明显罢了,只要这层釉质在,血液就不会沁入骨头。”
穆青牛在自己的血液沁入白骨时,就惊呆了。
不管输赢,陈鸢都会因为质疑刑部尚书郭修齐而得罪他。
寻常人也只能出骨头颜色的不同,更细节的地方,没有放大镜他们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后面穆青牛的血液沁入第四具那个十五岁少年的骸骨时,围观百姓也毫不意外。
他忍着心中的忐忑,“穆青牛,五十四具骸骨,你全部都得滴血,不能半途退出,开始吧。”
而此刻,陈鸢不能因此便半途而废,“大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寻常来了兴致,百姓们万事皆可赌一赌,赌鸡蛋是单双蛋黄、赌孕妇肚子里是男胎女胎、赌明日是否下雨,不必上纲上线吧?”
毫无悬念,红色血液再次沁入了骨头中,融为一体。
管知县心中隐隐猜到了陈鸢想要做什么,谁不想挑战一下权威?谁不畏惧权威?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事你也敢说。”
直到,他的血液滴到第16具骸骨时,就没有沁入,这才引起了一阵骚动。
心中不由对她更加敬佩,谁不佩服有本事的人呢?
穆青牛也明白过来,自己大概率是被陈鸢利用来推翻刑部尚书大人的观点了,但他并不记恨,反而庆幸差事落到自己头上,不然陈仵作找任何人都能进行这场滴骨亲实验,并不是非他不可。
“五十四具尸骨,包括男尸骸骨,如果穆青牛的血只沁入穆珍珠一人骸骨,那我输,我给他五两银子。若穆青牛的血能沁入十人以上骸骨,那穆青牛输,我给他一两银子买补品。”
能沁入血液的那具骸骨,表面更粗糙,不能沁入的骸骨,表面更光滑一些。
手感果真不同!
“可是为什么呢?”
陆兴不耻下问,“陈仵作,按你的意思,表面还有釉质的骸骨,再过上几年后,来滴血,也能沁入?”
“是的。”
“若不埋入土中呢?”
“和尸骨是否埋入土壤没有关系,尸骨不管放在棺材里、土壤里、还是床上,都是要腐化的,待得釉质消耗殆尽,骨头疏松后的小孔就会暴露出来,不管滴入血液还是墨汁,都会沁入。”除非是在绝对的真空环境里,腐化才能停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