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忽然觉得一阵恶寒，搓了搓双臂。
垂头看了一眼只到肩头的陈鸢，男人心惊于她的进步。
“……，这些问题，你记住了么？”拟了几个要问的要点，陈鸢迫切希望师弟能靠谱。
但犯罪心理学审问一法，适合两人审问。
真是……期待她将来的样子。
大抵是离京太久，好久不曾拿起绣春刀杀人，少了血性吧。
她不过一个仵作，还未与更多人打交道，却总结出了观察人心之法。
但仅靠这些本事也不过够资格当条好用的狗罢了，随时弃用都不可惜，可顶替者多得是。
刘晏淳心中一突，竟是升起几分不忍。
陈鸢别扭的往旁边一跳，狠狠拍了拍自己肩膀，“怕羞？”
鞭痕抽烂了衣衫，也抽烂了皮肤。
刘晏淳抓了个重点，“这次？难道你已经试过了，上次是什么时候试的？”
这次，她也不能自己开口问。
陈鸢也不敢夸下海口，其实她不需要德才回答，她只是去观察他反应。
“你可别看我，问话时，你是主角，尽量别让德才注意到我防备我。”
因为心理学她也没什么经验，没办法两者兼顾，只能拜托刘晏淳替她开口询问了。
就像上次她让于全替她开口询问，她在一旁观察一样。
靠着武功和心狠手辣往上爬者数不胜数。
“我就说为何今日大张旗鼓的开棺验尸，而大人也有胆子支持你，原来师姐早就怀疑盛老太爷有问题了。”他有些庆幸从村里回来的及时，不然就要错过如此重要的发现了。
“这些问题，不至于破开德才心房让他如实告知，但现在我想确定的是这些事是否有关联，所以无需德才开口，只需要他做出我心理预期的反应就行了。”
“试试就知道了。”
可是不为己用，难道留给锦衣卫，或者那帮满口仁义道德的党争文臣利用？
陈鸢才及笄之年，她未经过血海厮杀和勾心斗角的地狱，时常与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尸体打交道，这样的情况下，她已摸到了揣摩人心的门槛。
见他满脸期待，陈鸢赶紧提醒，只希望赶紧打消他的想法。
摸着下巴，刘晏淳遗憾的感慨道，“我勤于复习离开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
这样聪明又有趣的小姑娘，杀了着实可惜。
罢了，毁人又不是只有杀人一途。
德才像块破布一样躺在稻草上，衣衫已经被凝固的血液染上黑红，皱巴巴的紧贴在他身上。
笑吟吟的拉着刘宴淳的衣袖，“所以才要拜托师弟帮我开口问话，我在旁边偷偷观察德才的表情变化就好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用。”
只是，如此一想，他心中又生出一丝不舍和恼意。
刘宴淳率先踏入监牢大门，嫌弃的在口鼻前挥了挥手，“来这种地方，真是有损小爷英明神武的形象。”
陈鸢借着上前把德才扶起来，让他靠在墙壁上的机会背过身瞪了刘宴淳一眼，让他别瞎扯，赶紧进入正题。
刘宴淳也机灵，没有回以任何表情动作，撩开袍子蹲下，双手撑着膝盖，满脸无辜的对着德才道。
“我不是衙役，只是个心地善良的英俊仵作，你不必如此忌惮我，我这么好看，心地不会坏的，又不会对你用刑。”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