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被打退后,梅田村早已烧了个精光,无法生活。
没有证据的事,陈鸢也不敢在大人们跟前说。
听她一说,村里人便未挽留,毕竟大家都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多问一句,已经尽了同村情谊。
长兄到了适婚年龄,德才主动外出当学徒,将房子土地都让给大哥,还把赚的钱给大哥娶妻。
喻守谦当年没能给德才洗刷偷账房银子的罪,是银子摆平后,把他从监牢捞出来的,所以德才颇有些灰溜溜离开碣石卫的嫌疑,不敢大张旗鼓说出去。
外出收海货的喻守谦与德才打过交道,慧眼识人,又感念其人品,钱把德才救下,带回喻府当差。
“师姐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从德才的嫂子和未婚妻身上去想?”
高见他是提不出来的,更不满陈鸢竟然敢反将一军。
经过调查,德才的确没有在喻府外置办属于自己的田产和家业。
“都是些已知的情况,所以我才说浪费衙门人力。”
因为读过书,德才学什么都快,人也勤奋老实,渐渐地入了东家的眼,被掌柜忌惮陷害入了狱。
管知县骤然丧气,“散了吧。”
一行人离开了议事厅,各自办差去。
于全分析道,“碣石卫距威宇县四百里,衙役办差跑快马都得跑两天,两个弱女子身无盘缠、还要带着孩子,走上十天半月也该到了威宇县了,但走了十七年都不见踪影,怕是……遇到危险了。”
刘晏淳跟在陈鸢身后,见她愁眉不展陷入沉思,问道,“师姐在想什么?”
当着刘晏淳,她就不忌讳头脑风暴了,“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不管德才是替凶手隐瞒,还是他就是凶手,都得让他对喻守谦的恨意超过他对喻守谦的感恩才行。”
但招娣想去试试,毕竟小叔当年信上说主家人好不会刁难下人,她准备去投靠,小叔子应该会看在侄子份上给她安排个差事,她也好养大孩子。
德才是汕美碣石卫人,父亲罗弼是当地童生,他幼时与长兄跟着父亲念过几年书,父亲病故后,被长兄拉拔大。
长嫂招娣回,德才去年安顿下来后给家里写过一封信,曾听夫君说过小叔子在何处当差,只是当时丈夫恼怒弟弟手脚不干净偷东家银子,不愿与他再打交道,写信回去骂了一顿,两兄弟正在气头上,就断了联系。
她也光棍,直接把信件往魏县丞一递,“卑职拙见,看着信上只是德才的身份来历,或许大人看过后,能有高见。”
家中有男子的还能重建家园,其余人只能去投靠亲眷或者卖身为奴,谁也没心情过春节了。
阮翠是长兄替德才订的亲,奈何还未成亲,德才就惹了官司下了大狱,隔年倭寇烧村时,她的父兄也死在了抗倭战斗中。
陈鸢心中苦笑,魏县丞好不讲道理。
刘晏淳意外的看了眼陈鸢,提出疑问,“嫂子招娣和未婚妻阮翠都失去消息十七年了,若她们的失踪和喻守谦有关系,德才为何现在才动手报仇?若是对盛府有恨意的人绑架了招娣和阮翠,为何现在才威胁德动手杀喻守谦?”
“十七年……”
刘晏淳提的问题都很有道理,陈鸢反复咀嚼着十七年,“十七年前清明,盛冬月死在了火灾里,十七年前春节时两个女人背井离乡来投靠德才……,十七年后的现在,德才在场的情况下,喻守谦在未饮酒未中毒的情况下落水死亡。”
总感觉,这些事肯定是有关联的,但她又找不到关联处。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