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都被他声泪俱下的表演哄骗住,忍不住的红了眼。
而她和刘晏淳虽是县衙公人,但在董三宝恶人先告状的情况下,他们两的证词,并不能让百姓信服,部分百姓还是会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董三宝,觉得他们两立功心切,做假证坑苦主。
开过会,听了陈鸢的报告,管知县怎会不知当晚发生的事情?
听得管知县召唤,陈鸢和刘晏淳二人上堂鞠躬行礼。
“肃静!”管知县一拍惊堂木,堂外的百姓又应声而静下来。
“后来我也有趁着夜色回过家,听说家人的尸体都运到义庄去了,快头七了,我想去祭奠他们,给他们烧根香,向他们告罪,没成想遇上了陈仵作他们,他们看到我还活着,就以为我是凶手,把我抓了。”
董三宝扭过头,让围观的人看清了他的脸,“狱卒还打我,你们看,我脸上的伤都是他们逼供打的!”
“一进屋就听到了砍骨头的声音,我还纳闷大半夜的难不成爹娘还杀猪宰羊要招待我不成?结果……结果我就看到有个人高高的举着一把柴刀,一刀一刀的落在我家人的身上!”
“我买了八匹布,媳妇儿还商量着给家里所有人都做一身新的夏衫,她却一点都没考虑自己。从她嫁到我家,就一直勤劳节俭,还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再苦再累我都得坚持下来,她把公婆当自己爹娘孝顺,我也得孝顺她老父,回娘家给她父亲送礼,给她在村里长脸。”
“可我听说他以前对同村非打即骂。”
“我醒来的时候,估摸着已经四更天,我还叫醒了岳丈,叫他回床上睡去,岳丈看了眼天黑了,还催我回家免得家里人担心,我醉醺醺的走回去,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
“一下子,吓得我酒都醒了,我怕极了,我是懦夫,我当时就该大声呼救,但是我叫不出声,我被满地的碎尸吓坏了,到处都是血,是我爹娘的血、是我妻儿的血……”
可惜古代没有录音录像设备,不然今天哪儿还有他翻供、倒打一耙的机会。
“当日我就带着她回娘家,带了一匹布给岳丈,又给了一两银,希望岳丈觉得把女儿嫁给我是对的。当时……又在村子里散了些果,我若是知道这行为会给家里带来灾祸,我一定会做到财不外露。”
陈鸢没奈何的瞄了刘晏淳一眼。
最是清楚真相的陈鸢和刘晏淳,当然知道董三宝在满嘴胡沁。
“董三宝绝无可能是那种凶残得灭自己满门的恶人,他在村里是有名的孝顺。”
“他那是常年在外走货,怕自己不在家时家人被欺负被窃贼惦记,所以平时骂人嘴臭了一些,但他对家人好得不像话,若说他杀了同村,我不会怀疑,说他杀了家人,我一百个不信。”
董三宝设陷阱想害她们两那晚就暴露了他是真凶的事实。
“刘晏淳,陈仵作,你且把你身上的伤给大家看看。”
在古代,当众衣衫不整可谓是侮辱了。
刘晏淳当然不会当众撩起裤腿,而是撩起衣袖,露出可怕的红肿,“除了手臂上的伤,董三宝伤我最重处是大腿上。”
陈鸢也走出来,抬起头露出脖颈,指着上面的掐痕道,“这是前晚董三宝想要掐死我留下的痕迹,我身上还有多处伤,婆子已经验过了,当晚若不是罗照梁茁田坡三人及时救援,我和刘学徒哪里打得过身强力壮的董三宝,我们两人恐怕凶多吉少。他脸上的伤,是我和刘学徒为了自保,与他互殴造成,绝非他所编造的狱卒逼供殴打造成。”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