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昨天上午,到现在,超强度工作,人透支得要散架了。
罗照被盯得浑身发冷,屁股下长了钉子似得坐不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腿软得差点没站稳。
她浑身晦气,我可不想沾上,你也不想死吧,那就快把她赶下去?”姜老太转身就对衙役们指手画脚起来,“我知道,你们也怪她害了你们班头,那就赶紧把她拉下去。”
曾水笙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惜他远水救不了近火,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害得师妹要遭罪。
陈鸢没有防范,一头栽倒,直直往木箱上砸去。
曾水笙气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上去把这胡说八道的老太婆抓下来,又害怕自己力气太大,一个控制不好把她捏死了。
至于去路上,陈鸢还被马颠得吐了一路,胃都掏空了这种事,他作为罪魁祸首,还是给小姑娘留个面子不当众说出来了。
见她精神头不好,义庄条件又差,曾水笙心一软,把她塞进了马车,决定带回衙门照顾,让她与陈鸢并肩靠着车厢,也好有个支撑,免得坐不稳。
可谓是秒睡也。
谁都没见过曾水笙发脾气,在大家的印象里,他就是个憨小子,天天傻乐,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刘晏淳上前扶住了他,拍了他麻穴,只是给他个教训,真摔倒了,也不好看。
姜老太哎哟了一声,指着廖班头就痛心疾首的数落起来,“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你变成这样不正是被这仵作害的么?她还上马车挨着你,是嫌害得你还不够,嫌你还没死啊!你不要命了么?
下一瞬,所有人都听到老虔婆在哪儿万般感慨,“你难道想学曾仵作?至交好友和妻儿老小挨个儿被克死了,才领悟到这个理儿,才去离群索居?这些人不听劝,等被你害……”
他们衙役看上去是好欺负的么?是随便一个老太婆就能指使他们干活的么?
姜老太还嫌不痛快,起身准备挪到另一侧车厢靠着,途中还不忘对呼呼大睡的陈鸢指教起来,“身为仵作,就该安安分分的和尸体为伴,怎能和人扎堆儿?你有没有良心?”
众人的抽气声中,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昏迷的廖班头,忽的睁开眼,伸出手,以抱枕挡在了陈鸢侧脸,将她的脑袋稳稳的放在了木箱上。
哪知,姜老太一偏头,看到坐在旁边的是陈鸢,吓得她伸手就推,“车上还有病人呢,怎么能让仵作上来?”
“死老太婆,你给我滚下来!”曾水笙那双清透明亮、天真无邪的双眼,盈满了怒火,与他八竿子不沾边的恶意爬上了眼角。
“你个后生仔,你爹娘没教你敬老……”
姜老太话没说完,就被闷声不吭的庄叔拽出了车厢。
她还想闹腾,却挣扎不过力气比她大的男人?
平日里她在村子里横行惯了,不过是村里人尊她辈分上,让着她,不想染上能追着骂的牛皮膏药罢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