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得知食堂的闹剧,管知县就不顾还未散会,找了个突击视察食堂伙食水平的借口,就带着几个大人专门来跑一趟。
“威宇县县衙东厢房是朝廷为有需要的公人修建的住处,不管吏胥、衙役、狱卒、仵作、厨子、杂役皆可享受朝廷恩泽。”管全彤这好脾气的知县难得发脾气,哪怕他现在口气温和,不如何疾言厉色,也骇人的紧,“大胆谢春琴,你当县衙是你家开的?让住谁、不让住谁,还得你允许?”
听到熟悉的呵斥声,食堂内吃饭的人,纷纷朝大门方向看去。
更别说陈鸢验尸才能突出,汪祺今儿下午还私下约见了她,应该是记下了她这次帮他洗刷冤屈的恩情。
在听到知县大人唉声叹气大家伙儿吃的不好,说每月多拨银子给食堂、多买两头猪改善伙食时,众人对方才解春琴编造的谣言,就更是不放在心上了。
谢春琴跪倒在地,本能的颤抖起来,“知县大人,我……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怎么又把丑女人挂嘴边了?陈鸢掀了掀眼皮,扫了眼吊儿郎当的刘晏淳说着恭喜,眼里却诚实的反映着主人不感兴趣、淡漠的情绪。
解春琴早就被一声声质问、苛责说得心烦气躁,又被陈鸢矫揉造作之下娇娇弱弱的一盯,心知这不是小姑娘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模样,小贱人就是故意当着众人装柔弱讨同情。
解春琴瑟瑟发抖的抱着肩膀,几欲作呕,“一想着你摸过尸体的手,会触碰到我的身体、我的衣衫、我的床,我就恶心得吃不好睡不好,晦气如你,能有点自知之明么?义庄有那么多房间,你住那里不好么?为什么要来和我住一块儿?”
被开除,原本就在解春琴的预料中,原本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当着众位大人,她生不出任何一句巧辩。
解春琴更加忍不住对陈鸢的厌恶,“惯会装柔弱的小娼妇,我讨厌你还需要理由?”
刘晏淳那桃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抓起牙签往嘴里一塞,嘟囔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还在长个子,饿得快。”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直接和东厂接触,通过照顾陈鸢,与她有了交情,这不也能间接的与汪祺攀上交情么?如此,他的风评在文官这边也不会受到影响。
“放肆!”
他可不是来看热闹的,“要说晦气,贱籍者所从行业,在良籍看来,有哪些不晦气?然,你们都为朝廷效力,怎会晦气?你们无需自贱、更不能践踏同僚。”
“女子当差本就不易,更应当守望相助,你作为前辈,不思量帮助新人、共同为朝廷效力,反而因为可笑原因造谣诋毁同僚,毁人清白。”管知县有感而发,因着他初来乍到同样受到了魏县丞等人的刁难。
她刚才哪里有得罪他么,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刘晏淳这心思才是摸不透吧!
当着众人说了两句勉励宽慰的话,管知县便当真去厨房里面视察去了。
“谢春琴,你实在太让本官失望了,即日起,革除解春琴狱卒一职。”哪怕管知县平日办差会受到多方掣肘,但那些都是工商钱粮税这样的大事,他现在只是开除一个小小狱卒,魏县丞眼睛都没眨一下。
怎么她一有好事儿,刘晏淳就叫她丑女人?
毛病!
刘晏淳:美人有好事,我就高兴,丑女人的好事雨我无瓜。
陈鸢:有病。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