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高一些,俯视汪祺,能带给她一点点说实话的勇气。
陈鸢的眼珠子不错离的跟着汪祺的手指而动,生怕他一个冲动就给自己喉咙戳个血窟窿,“我,成长于乡野,不懂礼数,满心复仇,行事莽撞又冲动,还不会说话,我肯定会惹是生非、得罪不少人,承蒙汪公公提拔,您看重于我,我就更不敢祸害您了。”
“不可惜不可惜,留一个无能的废材在身边,反而会让跟随您的人才寒了心。”
身为法医的坚持,陈鸢是不会放弃的,“查找证据,是我职责所在,不是为了讨好你,不管是不是你含冤入狱,我都会那么做,如果人当真是你杀的,我……我破案抓你,也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按照南离国律办事而已。”
她说得认真,汪祺听得也认真。
对她和那帮冥顽不灵、迂腐不化的酸儒一般无二的说辞,汪祺嫌恶的皱下了眉。
“有舍有得,一定要舍得!放弃一个我,能得千千万万个人才为东厂效力。”陈鸢铆足了劲儿的转移汪祺注意力,“汪公公来威宇县,应该有要务在身,您对我的身份来历一清二楚,我这样的小女子,锱铢必较,难堪大用,心眼只有针眼那么大点,只看得到和李家的那些恩怨情仇,我就不耽搁您办大事了!”
陈鸢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当然。”
“你如此为我着想,不留在身边,岂不可惜。”
陈鸢捂着胸口,扭扭捏捏问道,“总,总不能把这里给你咬回来吧。”
真以为任秀秀不是他下手的,就把他当个好人了?
看出汪祺眼神中的排斥和嫌弃,陈鸢的胆子更大了。
陈鸢只想恩怨当场了,却发现债主往椅子内一缩,连耳朵都红了。
在法治社会里长大,方才一时畏死让她说了些言不由衷的话,但真让她屈服于恶势力,替东厂做事,陈鸢还是做不到。
“你这么说,我就更舍不得你了。”
咦,怎么搞得她像调戏良家少女的恶少似得?
她可是送上门给他报复的啊!
看来,传言不实呀。
“陈姑娘请自重,我……你这样的,我实在难以下口也。”汪祺的声音如寒江雪,比方才更冷了几分。
陈鸢手也不抖一下,麻利的解着衣襟上的绳结,“汪公公长得好,被你咬一口指不定谁占谁便宜呢,不,我的意思是一报还一报,我伤了你,你报复回来很正常,谁也挑不出错儿,来吧,咬回来,重点都没事,……”
“那,我伤你这事儿,怎么算?”
明明这话是他问的,现在却让这小妮子拿过来反问,这等不要脸的疯女人,果真不能带回东厂,“就算你再欠我一个人情吧。”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陈鸢欣然一笑,“好。”
陈鸢:为了活命,我真的牺牲良多。
汪祺:不必,不需要,滚!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