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夸人啊,她真的不会啊。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陈鸢才不会放过。
话题转的有点快,陈鸢怔了一瞬,随后埋头认认真真的写道,“因为仵作能替死者言、为生者权、昭冤者血啊。”
他摸了摸下巴,估摸着,她这次写的就不会是什么好话。
陈鸢低头,看着粗糙皮肤上大小不一的伤疤,也很难受。
文笔不好怪她么,她又不是文科生。
“若是画那春宫……咳咳,指不定销量多好。”
难道让她给刘晏淳承诺,如果他被人害死了,她到时能一定用心给他做最齐全的验尸、写最详细的验尸报告么?
有了!
再次看了眼精妙的画作,一看就用了心,刘晏淳心中欢喜,目光落在画中男子的脸上后眸色渐深。
这点评让陈鸢想起了被语文老师支配的恐惧。
错愕与欣赏在刘晏淳眼中浮现。
不论是画作还是她表现出来的决心,都出人意料,刘晏淳垂眸低声咕哝,“我还以为你选择当仵作只是为了……”
陈鸢疑惑的抬头看着马背上之人。
小姑娘又生闷气了,嘟着嘴看都不愿意看他,刘晏淳也晓得自己说得过分了,“小师姐愿意和我共乘的决心,师弟看到了,来,上马。”他微笑着,向陈鸢伸出手。
“只是为了供养那两个成不了大气的哥哥,那就太不划算了。”刘晏淳嫌弃的撇撇嘴,“李家人太现实了,见你聋哑了,没法嫁给好人家联姻失了价值,就可劲的作践你,逼着你这丹青神手去挖土、砍树割草,真是有眼无珠,他们早晚得后悔。”
在这样赤诚的目光下,刘晏淳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过于狭隘了。
……
“师弟也没盼着小师姐能有本事亲自作诗夸我,但你引用诗词态度敷衍,自己组织语言又太过平铺直叙、苍白。”
他把画纸叠好揣到了怀里,笑意减淡的看着陈鸢那双粗糙的手,皱眉恨恨道,“这么宝贝的手,糟蹋成这样,如何保养都不为过。”
想必这次他是满意了吧,陈鸢小心的撕下画像,递了过去。
翻篇,陈鸢在全新的一张纸上,迅速的涂抹起来。
真以为刘晏淳是惜才的她就是个蠢货。
刘晏淳眉头能夹苍蝇的一挑,“就这样?”
本就只是想逗逗小师姐的刘晏淳,见她眼神一亮,又认真的忙活起来,叫她上马的话就咽了下去。
苦涩与无奈滑过嘴角,刘晏淳面露不解,“即便不入宫,画值千金也不为过,小师姐何苦来哉做个仵作?”
陈鸢还在感慨中,没反应过来刘晏淳嘟哝了什么,就听他愉悦的呼了声,“驾!”胯下黑马就宛如闪电向前奔跑了起来。
她被带得往后一仰,撞在刘晏淳胸口上。
“砰”的一声,她后脑勺一疼,身后男子也哀嚎起来。
感受着马儿颠簸的奔跑,被晃得左摇右摆的陈鸢吓得白了小脸儿,一颗心也嘣嘣嘣的慌乱跳动。
她还没抓好缰绳啊,这师弟能靠谱一点么?怎么都不问她准没准备好!
打声招呼会死么?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