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村长冷哼着催促,“那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大家伙儿还要回家睡,明儿一大早还得去开荒,哪里有时间随你在此处胡闹。”
此刻却握着能粉碎她清白的无形流言之刃。
胡廷芳下意识维护着自家人,“李菲是李德隆亲妹,卖了她抵债有何不可?知县抓现行又怎么样,这是我的家事,知县还能抓了德隆不成,我的德隆怎么了?他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刘晏淳吱吱呜呜的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乡亲们,可不兴殴打公人啊,要坐牢的!”
她只觉得刚才在心里劝慰自己,原谅刘晏淳的那些想法是那么可笑。
不等刘晏淳出手,吴村长就挺身而上挡住了冲动的胡廷芳,“知县大人的命令还没说完,你闹什么!”
此刻脸一板,质疑的眼神一瞪,还有几分旧日威严。
回过神死死的盯着揽着自己肩膀的手,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苍劲有力,很适合拿手术刀。
知县县丞品级再低,也是有品级的朝廷大臣。
刘永和孟滟看着儿子借机骂胡廷芳为自己出气,只觉得心里什么气都没了。
这一声声叱问,叱责得不止胡廷芳,连全场所有村民都噤若寒蝉。
刘晏淳还恬不知耻的对她笑了笑,扭头对众人说着没人信的解释,“是的,其实我们就是……纯洁的同僚关系,我把她当哥们儿,希望大家不要做无关联的猜想。”
听到这里,胡廷芳也没觉得这算什么大事儿,李菲现在是李家人,她的月俸就是李家的,一个月月俸不够,那就还到够为止。
被点名的李仁桂都觉得抬不起头。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她都吓傻了。
你想干嘛?
从没被小辈儿如此骂过的胡廷芳,难堪扑面而来,讥讽冷笑从大家看她的眼神里涌入她胸口,憋得她酸涩又苦闷。
刘晏淳哪里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气势全开的指着她的鼻子骂,“不敬朝廷公人已经是大罪了,你儿子还敢在县衙绑人、贩卖朝廷公人给青楼抵债?!仵作是贱业又如何?到底是朝廷公人。你夫君曾在御医署当差,给宫中贵人看诊,规矩,他没教过你?你没教过李德隆?”
搞事精!
刘晏淳嘴角一抽,松佯装自然的松开了抱着陈鸢的手,打着哈哈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当然啊,我刘晏淳再胡闹,也不敢拿知县大人来骗人。”
“刘晏淳,当真是知县大人让两位公人回来办差,不是你胡诌的?”吴村长本就长着一张正气凌然的国字脸,要是长得哇瓜裂枣,当初也选不上当御林军。
他们再不屑,也晓得敬着。
被打搅了睡眠的村民,纷纷不满的看向刘晏淳,捏紧了拳头。
自己再被摘官削爵流放,也是良民。所以他们当真没把县衙那些当差的贱民看在眼里过。
见所有人都被训得像孙子似得,刘晏淳得意的背过手,笑得像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还为陈鸢打抱不平了起来,
“你们在家里横惯了,对聋哑了的李菲不再疼爱,随时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村子里没人管得了你们家事,可她现在已经是公人了,你们不教儿子,知县来替你们教育。
他已被知县亲口下令收押大牢,要严审,要当着全县百姓审,要让全县百姓看看对待公人不敬是怎么个下场!”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