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胡廷芳当场打起来的陈鸢提着灯笼踩在石磨边缘一溜,就往刘晏淳身后躲。
抱着棍子的胡廷芳反倒不敢打,迟疑了起来,不晓得这全村都头疼的小魔王又要使什么坏。
趁着小姑娘面露疑惑没回过神,刘晏淳凑到她耳边,轻声一笑,像猫尾巴挠在她耳朵上温言细语,
没说她在考核中如何威震四方、操作如神、秒杀众……
是我缠着刘晏淳?
被某烦人的家伙缠了半个月的陈鸢扭头,看着对她无辜眨眼的刘晏淳,皱紧了眉头。
那些人包括李德隆在内,估摸着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哑女打败了,自然不会在村子里说她什么好话。
像守县衙大门的皂吏一样笔挺,颇有几分威风凛凛之意,“李菲现在可是县衙公人,代表着县衙的脸面,哪里是你想动手就能动手的?”
胡廷芳被挡了一下,盯着抢走自家大儿前程的刘晏淳,心中火苗蹭蹭蹭的往上冒,“我教训自家闺女,你个外人来管什么事?别说你当了仵作,哪怕你当了知县,都没权力来管我家事!”
哪知刘晏淳却把手里棍子朝她怀里一扔,憋着坏似得灿然一笑,“那你打。”
趁她楞取她棍,刘晏淳就势往石墨上一杵。
“你家闺女又聋又哑,不靠我家淳儿带着,能当上仵作学徒?”
任秀秀死亡现场是进出村子的必经之地,那尸体躺在树后,藏得并不明显。若非刘晏淳插科打诨扰乱陈鸢视线,她一开始就能看到尸体的。
就在此刻,胡廷芳已经杀了过来。
李刘两家恩怨由来已久,一时半会儿扯不清楚。
看自家儿子逞威风看得正在兴头上的两口子,猛然醒悟回来,从人堆里冲到了第一排。
奈何自己说不了话,只能由着刘晏淳煽风点火。
被这家伙一闹,麻烦全招来了。
她只想好好查案,任秀秀的尸体还在后山上吹凉风呢,这刘晏淳怎就如此不知轻重缓急,一个劲儿拱火妨碍公务。
不让他顶,让谁顶?陈鸢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着。
难道那些和她一起参加仵作考核的人回来后没有说她已经能听到的事情么?
胡廷芳也不是没见识的村妇,这话吓不了她,“现在又不是在县衙,她回了家,就是我闺女,我还不能管她了?”
“你家傻大儿可没留在县衙当差,李菲靠的谁留在县衙当差,这事儿还需要明说?”
我是被怜悯的小可怜么?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讨全县第一美人么?爹不保证一定能给你说上全县第一美女,前十还是有机会的,但你要学会拒绝,不要因为心善、怜悯聋哑小姑娘,就不懂拒绝。”
打也不是,不打又掉面子。
这若当真是针对汪祺的局,另一个同伙发现她们两在这里东拉西扯,就是不提发现尸体一事,肯定会怀疑尸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师弟,不正经之下竟是有智慧的,瞎胡闹也含着算计,颇让陈鸢另眼相看。
“瞧瞧,瞧瞧,你儿子又往我女儿身边贴,还往我闺女颈子钻,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你闺女若是个好姑娘,她为什么不躲?她自甘下贱,愿意被我儿子亲近,天生就是个当妾的命……”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