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在和系统从头开始复盘。 【空青的鸿羽剑是你压制的？】 【四象峰的弟子，也都是你一剑一剑打败的？】 【云澜剑尊，是你帮着我刺伤的？】 【陆鸿雪的本命剑也是你震碎的？】 【九宫封印阵，是你破的？】 系统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最后不说话了。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空青连忙上前扶她，在她腰后塞了个软枕：“寒烟师姐，你小心些。” 空青语气委婉，生怕刺激到了她。 她不是自怨自艾的性格，有困难就想办法克服，没必要花时间伤春悲秋。 她语气平静，空青也跟着冷静下来。 他简明扼要地解释，“现在我们已经离开南州，到了历州。这里离潇湘剑宗很远，又靠近寂烬渊，他们暂时应该不会追过来了。” 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来。 不过与此同时，这里也的确更混乱，更无序，更危险。 “是。” “我们……一同住在一间下房里。” “灵石已经用完了，这瓶回元丹是我最后买回来的丹药，明天起我们便无处可去了。不过，眼下这些不重要……” 空青声音发涩，“再拖下去，可能就再也无力回天，无缘仙途了。” 空青说的这一点，温寒烟心知肚明。 温寒烟拿起白玉瓶。 “你的伤治了吗？” 他灵石不多，又对温寒烟愧疚担忧，买回来的丹药一股脑全塞给了她。 她只闻了一下就知道是西贝货。 空青语气古怪：“……我没花钱。” 原本掌柜要收他五百上品灵石，但他拿不出来，情急之下，只能将纪宛晴送给他的高阶法器给了出去。 空青眼神恍然了一瞬，便再次清醒过来。 “没花钱？”温寒烟了然。 “是……”空青吞吞吐吐道，“纪师姐先前给我的防御法器……” 空青深深低下头，不敢让温寒烟看见他的表情。 温寒烟看着他，良久，抬手轻轻抚了下他发顶。 空青身体一僵，惊喜抬眸，不知不觉已是满脸泪痕。 温寒烟指腹拭去他下颌落下的泪痕，“你现在跟着我，无异于与潇湘剑宗作对。” “不后悔。”空青眼神坚定，双手紧攥，“我只恨自己愚钝，没有早日看清，让寒烟师姐受了那么多委屈。” 温寒烟心底叹口气。 换来这瓶回元丹，简直亏大了。 空青常年在落云峰，太单纯太天真。 温寒烟将回元丹仰头服下。 横竖对她和空青都没什么用，倒不如让她来吃，让空青安心。 空青松了口气，紧紧盯着她：“如何？” 空青立马跃跃欲试按剑：“寒烟师姐要什么，我立刻替你取来。” 温寒烟调息片刻，感觉恢复了些力气，翻身下床。 这世上，能够重铸丹田、修复经脉的，只有一样东西。 这是一种生长在沼泽畔，生而明亮似星辰的灵草。 温寒烟察觉到流云剑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问题。 “寒烟师姐，让我一起去吧。”空青坚持道，“你要去哪里？” 空青一怔：“那不正好就在历州附近？” 温寒烟和他对视。 简直像是进去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