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龙逍遥愣了一下，“怎么，你们听穆恩说过了？”
霍雨瞳轻轻摇头。“不，我在与叶夕水战斗的时候窥探到了她的记忆，从她的记忆之中了解到了你当年和她的故事……只不过真相可能和您想的不太一样。”
龙逍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夕水瞒了我一些事情？”
“嗯。”
霍雨瞳叹了口气，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没能及时离开，以至于伤害到了老师和叶夕水吧？”
“是这样没错。”
龙逍遥坦然地点头。
也正是因为那个晚上的事情，曾经身为黑白双圣龙之一的他才会选择加入圣灵教，帮助叶夕水。
霍雨瞳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忍之色，但她最终还是决定将残酷的真相告诉给这位龙皇斗罗。
“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是叶夕水故意谋划好的。”
“……你说什么？”
龙逍遥露出一副不能理解霍雨瞳在说什么的表情。
霍雨瞳重复道：
“那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是叶夕水她一手谋划的。”
“等等等等！”
龙逍遥连忙伸出手制止她说下去，问道：
“我不是没听清，我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夕水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霍雨瞳不由得露出悲悯的神色。
“因为她想要将你绑定在圣灵教。”
“……”
龙逍遥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见他没有立刻反驳，霍雨瞳将她所知道的叶夕水对龙逍遥和穆恩设下的骗局娓娓道来。
“叶夕水她一开始就是圣灵教的人，她之所以靠近你和老师，也是因为她想要将两位年轻一代的天才绑在身边，就算不行，也要毁掉你们，至少也要让你们两个分道扬镳。”
“结果不出所料，你们两个都在她的有意诱使下对她产生了感情，进而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了矛盾。”
“但超出她的预料的是，老师和你的之间的感情比她想象中要好的多，你们并不会真的因为对她的爱情而反目成仇，反而在私下里达成协议，要公平竞争，并发誓失败的那方不会仇视获胜的那方，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还是朋友。”
“于是她在思考之后，拟定了更为过分的计划。”
“她先是傍上了老师，因为比起你，老师作为史莱克学院当时最为耀眼的天才，未来的海神阁阁主的第一继承人，价值是要大的多的。”
“而在之后，她又一手策划了让你痛苦一生的事情，以此让你彻底没有脸面再去见老师，同时还成功将你绑在了身边，让你不得不在此后的余生之中都为圣灵教卖命。”
“她的一切行动都是有所预谋的，或许对你确实有一定的感情没错，但你的一生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被毁掉了，说真的，我真的挺为你感到不值的，也为老师感到不值。”
龙逍遥沉着脸听完了霍雨瞳的话，没有打岔，但越是听，他的脸色就越是沉重，到最后，几乎已经沉重的能滴出水来了。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霍雨瞳说的许多内容确实是知道当年的真相的人才有可能说出的，至少玄子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详细经过的，有可能会告诉她的，就只有穆恩和叶夕水两个人。
龙逍遥对穆恩十分了解，他相信穆恩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霍雨瞳的，这么说来，她说的都是真的了？
唐舞麟在一旁已经听傻了。
按照霍雨瞳的说法，可以说龙逍遥的一生都葬送在了叶夕水的手中，这位死神斗罗不仅是一个杀人无数的魔头，还是一个会骗人感情，以此来毁掉他人人生的恶毒女人。
光是听霍雨瞳诉说，唐舞麟就不由得感到不寒而栗。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龙逍遥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但在当下，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抬头看向上方。
“穆恩已经死了，夕水也已经死了，就算我想找穆恩道歉，又或者是想找夕水质问，都已经是想做也做不到的事情了，一切都太晚了。”
当年的三人组只剩下了他一人，因此他已经感到一切都无所谓了。
在前两天得知了天魂帝国前线全面溃败，包括叶夕水在内的所有人都战死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在剧烈的疼痛的同时，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既没有激动地想要毁灭世界，也没有找斗罗原属三国的人寻仇的打算，他只感觉自己一瞬间看开了，同时也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当年的事情终究是随着叶夕水的死亡烟消云散，他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如果不是穆恩在临死前想办法找到他，嘱咐他要想办法照顾一下自己的两位弟子，说不定他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就自杀了。
龙逍遥其实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他轻轻摇头，重新将视线放到两个年轻人的身上，微笑道：
“算了，既然你们都知道，甚至比我这个老头子知道的还多，那我就没必要再多说了，说正事吧。”
他认真地说道：
“在我为了补偿夕水，而在圣灵教的这些年里，虽然我没有直接性地参与恶事，但我毕竟也帮了他们不少忙，因此你们不必认为我是什么好人，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为了被我害死的那些人，我是必须死的，不然我自己都饶不了我自己。”
正如他所说，不管他心里想法与实际品行如何，在他加入圣灵教的那一刻起，曾经高尚的黑暗圣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助纣为虐的龙皇斗罗。
这些年里，不管是他自愿还是被动，他帮圣灵教的忙都已经堆得如山一般高。
如果不是有他作支撑，日月帝国未必真的敢如此之快地发动战争。
如果不是有他作后盾，圣灵教的邪魂师未必有如此猖狂。
如果不是有他作靠山，这世界上因为圣灵教而家破人亡的普通人一定不会有这么多。
甚至拿眼下的事情说，如果不是圣灵教有两位极限斗罗，未必就能与邪眼暴君主宰达成合作。
他死有余辜。
“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
他眼中充满了痛苦。
“我对不起穆恩，无论小姑娘你说的是否是真相，我都对不起他，因此他的要求我都必须答应，他在临死前嘱托我要好好照顾你们两个，帮你们的忙，我就必须要为你们做一些事情之后再去死。”
“但是问题在于，你们成长的速度实在是过于迅速了，才一眨眼的功夫，你们就从当年需要穆恩专门来嘱托我保护的小家伙，成长为了站在大陆之巅的顶级强者，甚至现在单打独斗，我都已经不可能再赢过你们之中的任意一个了。”
“所以我想到的办法就是帮你们猎杀邪眼暴君主宰。”
他深吸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找到这里，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因此我这两天就一直在等你们找过来，帮你们猎杀这位十大凶兽中排名第二的存在。”
“邪眼暴君主宰是当今世上最强大，年限最高的精神系魂兽，因此他无疑也是最配得上小姑娘你的存在，有他作为你的第九魂环，也不算埋没了你那顶级的天赋。”
“而且也不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据我所知，光是与圣灵教合作的这段期间，邪眼暴君主宰就杀了不少的无辜之人，虽然对身为魂兽的他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反过来说，我们身为人类猎杀他也不需要有任何的犹豫。”
“等会在与邪眼暴君主宰战斗的过程中，我会拼上这条老命为你们创造机会，你们要看准时机，尽快结束战斗，不要留给他拼命的机会，邪眼暴君主宰作为能与兽神帝天齐名的存在，实力绝非浪得虚名，即使是现在的你们，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他反杀。”
说完之后，他脸上一片释怀。
他没有明说的是，这就是他为自己寻到的最合适的死法。
能在帮助穆恩的弟子的过程中死去，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救赎。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九泉之下再次遇到穆恩的时候，没有负担地告诉对方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
唐舞麟和霍雨瞳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
虽然龙逍遥没有明确说明，但他们二人都已经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虽然他们本来也不打算让这位圣灵教的极限斗罗活下去，但此时听到他这么说，多少还是有些唏嘘的情绪在里面的。
唐舞麟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停住了。
不仅是他，霍雨瞳和龙逍遥也都是全身一震，一同抬起头。
虽然几人的上方是圣灵教本部坚实的天板，但他们还是通过精神力透过其直接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天空中的云朵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到了两侧，云朵之间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眼睛，滔天的气势从其上爆发出来。
虽然与这位邪眼暴君主宰之间隔着一层大地，但唐舞麟却有一种与对方“对上了视线”的诡异感觉。
龙逍遥深吸了口气，沉声道：
“我们走吧，去猎杀传奇。”
题外话
昨天晚上在床上写着写着睡着了，就没有更新。
今天白天发生了一件很恶心的事，电脑连不上网了，导致更新进度大落后。
晚上估计还有一章四千字的。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