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是五凤族大祭司的法衣。问筝和阿瑾也有各自的法衣, 与我这身并无太多不同。若你喜欢,送你就是。”司纮似是酒醉一般,行事与过往全然不同,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此举倒是让在场的人惊讶到了,辛笃连忙起身要制止,可景晨和卫瑾韶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们笑着看苒林,淡道:“既然如此,苒林你就谢过司纮大祭司吧。”苒林也不知道自己要这么一件夸张的衣服做什么,但既然问筝和阿瑾说能够收,那就收下吧。好歹是五凤族首领的衣衫,供起来应该也行吧。“好了,酒也倒好了,咱们,共饮此杯!”辛笃见众人面前的酒杯都已经满上,提议道。不久之前,她们还和司纮看似还分属两端,但在这个没有天道规则,没有五凤未来的卫瑾韶的领域之中,她们不过是最为普通的一群鸟。众人抬手,一起将手上的酒饮下。“问筝府中的酒当真不错,辛笃,你是如何找到她府里藏起来的酒的?”司纮不好酒,但这酒的滋味确实不赖,她又痛饮了几杯后,出声询问辛笃。辛笃靠在汲隠的身上,她笑着,回答:“这酒是有一次我夜半从苍云滇回来,肚子饿了。想吃灵果,感觉到这地方有一点点灵果的气息,才找到的。”听到这里,景晨拍桌而起,问:“你把我橱柜后面那几坛酒搬出来了?”“对啊。”辛笃点点头。“那是我娘……”景晨话说到一半,看到了风清的面容,想了想,她又重新坐了回去。倒是风清,含着笑,表示道:“辛笃大人,你找到的酒,是我酿的。”“你还会酿酒?”注意到景晨刚才的样子,卫瑾韶在桌下摸了摸她巅峰手,饶有兴致地看着风清,询问。她一袭青色的衣衫纤尘不染,好看的眼眸看向风清。那双眼眸极为澄澈,似是含了光一般。风清看到这样的卫瑾韶,倏地一愣,立刻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感觉到清冽的酒顺着自己的喉咙向下后,这才回道:“人间无趣,我自觉无聊就学了如何酿酒。加之景氏有女儿下生后,亲自酿酒封好,待女儿出嫁再取出的习俗。入乡随俗,我便也酿了几坛。”几坛?这桌上分明有十几坛!风清瞧见了她们的神情,不自在地解释道:“闲来无聊,多酿了些。”她说完就又端起了酒杯,掩饰自己的尴尬。可偏偏,这时候的景晨也端起了酒杯。看着这母女的默契样子,卫瑾韶低头轻笑。“你当初为什么选中了风清?”卫瑾韶忽地开口询问司纮。关于为什么选了风清,景晨和卫瑾韶心头都隐约有些猜测。不外乎,风清是金瞳,她一定会听命于司纮,而且事关风瑾,她一定更不会拒绝。可,五凤族内那么多鸟,为什么一定要是风清呢?听到卫瑾韶这样问,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司纮的身上。司纮想了想,还没开口就被卫瑾韶又一次打断。“这是我的领域,天道无法窥探得到。我建议你,知无不言。”她的语调淡淡的,仔细听去却夹杂着一点威胁。“因为,只能是* 风清。”司纮放下自己面前的杯子,正色地回答。“难道你们至今没有发觉青鸾一族,赤瞳、金瞳族众数量,最为稳定吗?不是我没想过塑造青鸾血脉,只是你们的血脉根本就不可复制。”“除了风清,我还能选择谁呢?”风清倒是没想到这里,当初,司纮只告诉她,她能够以身孕育出汲瑜,只有汲瑜出生后,风瑾才会降生。但为什么一定是汲瑜呢?“问筝死前的咒术不可能不惊动天道的,她以身诅咒景氏,那就是和景氏有了因果。不是我选择的风清,而是天道选择的她。”司纮瞥了眼看不出神色的景晨,继续道,“这番人间的历练,对风清来说,许是新的机缘也说不定呢。”五凤族高高在上多年,一直以人族为蝼蚁,其中尤以青鸾一族为甚。这些司纮她们都是晓得的,可晓得是一回事,改变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在她有生之年,她并不打算让五凤一族继续接触人族。王族之中总有亲近人族的,现在桌上的辛笃就是最早的一个。而风清、阿瑾、问筝都是在人间许多年的,哪怕她们说着人族卑劣,但终归与过去是不同了。天道啊,他公平,却也算不上太公平。“你们说我算无遗策,说我能卜算天命。”司纮眼眸暗淡,轻笑道,“我的确算出了阖族的生机在你们三人身上,也算到了自己所为最终会作茧自缚。可自始至终我没有后悔过。”“你造出那么多金瞳、赤瞳来,引来天道的惩罚,你还没有后悔?”汲隠咬牙,哪怕被封印了法术,但她的身形还是快的,听到司纮这样说,她一掌就拍在了她的脑瓜子上,“大祸之日,死了那么多族众!你还敢说自己不后悔?”司纮从容一笑,抬眸,迎上气愤的汲隠,道:“你怎知,大祸之日死的族众,并非都是以我的血脉塑造出来的?”这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是气愤的汲隠都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大祸之日,被天雷劈死的所有的族众,体内或多或少都有司纮的血脉。而那些自一开始就是金瞳、黑瞳的族众们,反而没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