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瑜!你们𬸚𬸦一族不要太过分!”有声音从队伍的后方传来。汲瑜歪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张口说话的金瞳。不待这人再度张口,玄机剑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抵在了她的喉咙处。月光盛开在汲瑜的身上,分明应该明亮的面容,此刻却显得阴恻异常。汲瑜靠近这个金瞳鹓鶵,回首问道:“温予,你说,我当年杀得了温妗温恒,现在杀个金瞳,应该不过分吧。毕竟,是她挑衅我的。”温予咬牙,她是知道自己与温妗无论如何都是打不过汲瑜的。但被这样挑衅,身为一族的首领,还是难以言喻地感觉屈辱。“温予,就算汲瑜砍了温妗一条手臂,可你到底也背后偷袭了她。难道你希望光明正大和她打一场吗?”辛笃状似不经意地回首看了眼卫瑾韶,朗声道。果然,一听到汲瑜被温予偷袭,卫瑾韶的神情微变。温予自然是不愿意和汲瑜打架的,莫说打不过,就是如今的局面,也不过是族中的人逼迫而形成。她的气息不稳,神情也有些恍惚,似是在思考该如何打破这场僵局。“诸位,落座。”远处司纮的祭祀已经结束,声音响起,及时地解救了温予。汲瑜收了玄机,回到石阶之上,临了又看了眼这一群鹓鶵。卫瑾韶见此,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咒语来,掐诀、挥袖,霎时间本站在石阶下的鹓鶵都被吹到了祭台下方的广场上。见到她如此动作,汲瑜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眼眸中的喜色几乎掩藏不住。“竟然是她干的?现下景晨可还好?”卫瑾韶似是没有看到汲瑜眼眸中的神采一般,专注地询问景晨的身子。汲瑜眼眸中的光芒暗淡下去,随即变回平日的模样,声音冷淡地回道:“一时不察被偷袭罢了,现下已无大碍。”“如此就好。”卫瑾韶闻言,安心地点了点头。司纮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了汲瑜和卫瑾韶的身上,随后又在温予的身上停顿了一刻,这才坐在主位。凰都已经甚少有如此多王族聚集的时刻,石阶之下的赤凤与温予带来的鹓鶵齐齐站在那里,仰视着上方的王族,目光中满是尊崇。五凤按照各族围坐在一起,汲瑜左侧是卫瑾韶,右侧则是汲隠。汲隠在汲瑜坐下的那一刻,便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想到与汲隠六百余年未见,情绪难免激荡,就是控制面前火炉都有些不稳。还是辛笃及时发现了汲隠的心境波动,伸出手来按住了汲隠略微颤抖的手。恰在此刻火炉上的水已经滚开,散发出袅袅的水雾。卫瑾韶起身,倒了一盏清茶。汲瑜抬眸,就感觉到一道风袭来,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抓住。而后就看到卫瑾韶又如法炮制地给在座众人一人一盏。温予没想到还能接到瑾大人的清茶,她略有诧异地抬眼瞧了眼风的方向,毫不意外地迎来了一双冷淡的眼眸,见此,她垂眸。“多年不见,阿瑾还是如此。”司纮手捧着清茶,笑了一声。如此?卫瑾韶心下疑问,面上却是不显。她抬眸,看向司纮。“好了,今日召大家前来并无旁的事。只是自大祸之日后,我等许久未曾一起围坐了,族众们向来以我等为尊,若是长久地不出现,难免心境浮动。”司纮并不在意卫瑾韶的目光,她笑着,一副恬静模样,将今日唤大家前来的目的说出。大祸之日各部族都陨落不少,王族们更是在那日后便销声匿迹,司纮此番,倒也算不上无用。饶是现下和司纮稍有摩擦,但汲隠到底是和她一起成长的,她第一个站起身,说道:“𬸚𬸦王族一如当年,仍是我与汲瑜。”这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几人,还要假模假样地互报姓名。辛笃对此等事着实不耐,她瞥了眼垂眸喝茶,尚未开口的卫瑾韶,主动开口道:“司纮,王族这不都是来了吗?你就说你还想要做什么吧。”众人皆知辛笃的秉性,笑笑过后就一起看向了司纮。司纮低笑,回首看向了不远处。在司纮的动作下,众人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司纮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她的瞳色赤红,身着赤色大袍,显然是赤凤王族。随着那人逐渐走近,汲瑜和卫瑾韶还有辛笃三人对视。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司渂。五凤族的王族并不多,虽然各族觉醒、寿数各不相同,但多多少少彼此都是相识的。可眼前的司渂,众人却全然陌生的样子。汲瑜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瞧了眼坐在对面的温予。在看到对方同样紧蹙的眉头时,心下一沉。“司渂,司龄教养觉醒。”司纮声音透亮,响彻在凰都上空。听闻司纮如此说,司渂神色一顿,化为原形,高高地盘旋与凰都之上。众人见此压下心中疑问,唯有卫瑾韶,在看到空中这只硕大的赤凤的那一刻,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了当日在雾灵山与司池打斗的身影来。同为赤凤,为何司池会与司渂拼死打斗?司池又为何要剥离司渂的血脉?司渂的血脉中又为何有汲瑜的气息?卫瑾韶的心头萦绕着这些问题,她扭过头,看向汲瑜。只见到汲瑜的眉头紧蹙,似是感觉到了卫瑾韶的目光一般,她转过头来,淡道:“你也感觉到了,对吗?”汲瑜和风瑾血脉相连,对待彼此的气息自是敏锐至极。卫瑾韶都能够从那份血脉中闻到淡淡的属于汲瑜的味道,作为正主的汲瑜又如何闻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