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因为风清的突然消失,浓雾也逐渐散去,就是云层也变得稀疏起来。卫瑾韶立在原地,静静地思考着。她生长在苍云滇风清的膝下,虽不能说与风清有多么亲近,但对对方还是有些了解的。风清其人高傲,那时候她不懂她的高傲,如今却明白了。那是属于青鸾的高傲,因着这份高傲,风清想来是不屑撒谎的。哪怕她不喜欢汲瑜,她也不会害她。分明是她几次告诫,说她和景晨一体双生,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也是她说,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要让景晨死在她的手上。更是她,在景晨年幼需要人引导觉醒之际,抛下了景晨,还在司马府中种下了那么多虚假的梧桐树,压制景晨的血脉。可现在她说,她不会害她。若她不会害景晨,为何,为何会做出这许多的事情来呢?卫瑾韶细细地想着刚才风清说的话,忽的,她又意识到了不对。因为她说风清算计景晨,而令她的情绪有些波动,但在波动之中,风清还透露了,说只能信任景晨和辛笃。既然知道她已经觉醒,那自然也能够猜到,她会见到其他的五凤族,这样的话,那风清这句,是提醒她不要相信谁呢?司纮?汲隠?还是谁?莫名的,卫瑾韶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了司池临死前的模样,还有那瓶依旧在她手上的五凤族血脉。再想到刚才看到的风清原形那双全无神采的眼眸,与辛笃曾经被剜去血脉的事情,卫瑾韶的心底紧了一下,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稳。五凤族中,大祸恐怕从未停歇!或者说,众人以为的大祸之日,只是一切的开端。风清说的不错,她的确应该尽快觉醒了。不管究竟是谁在预谋在算计,很显然的她与景晨都已是局中人。面前这群近乎于神的存在,这样的她与景晨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尽量压制心底的焦躁与不安,卫瑾韶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返回船舱。三人等到殿下回来,下意识就想要上前,但在看到卫瑾韶晦暗不明的神色后,都保持着默契地没有开口。“安大人,从这里将书信送到将军的案头,需要多久?”卫瑾韶不发一言地向着船舱内部走去,忽然,她扭头询问北寺安。北寺安猛地被问愣了一瞬,后反应过来,略加思考,回答:“现下已经到了水陆洲附近,最快的话需要十五日。”“从这里到楚京又需要多久?”卫瑾韶又问。“用原来的速度的话,大约还需要三个月。若是星夜兼程地赶路,大概一月余。”北寺安抬眸看着卫瑾韶的神情,想到临行前笄女传来书信所说的,又张口说道,“临行前笄女曾传信,说楚京万物已妥,殿下不必着急。”卫瑾韶着急的事情自然不是楚京,但她也无法告知对方自己到底在着急什么。她点了点头,返回船舱。既然送信这样慢,那不如直接沉入意识之海,找寻到景晨的意识就是。·房顶上的积雪薄而透,饶是如此,也只能看到上方只有浅浅的脚印。景晨瞧着这脚印,眉头紧蹙,进而在屋顶上发足狂奔,沿着清浅的脚印一点点追去。不多时,她竟然来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青松树林。哪怕已经开春,燕京的风雪也从未停歇,青松树上遍布白雪,郊外的寒风更是凛冽,风雪尽数砸在了景晨的身上。飞身来到空中,瞧着这片树林的左右。景晨闭着眼睛感受着空中传来的若隐若无的气息,睁开眼后,极目远眺,终于看到了在远处林中运起轻功的辛笃。顺着这个方向景晨追了过去,等到了辛笃跟前,还不等问辛笃什么话,撇过眼就看到辛笃双目猩红,满手鲜血。“辛笃。”景晨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捉起辛笃的双手,替她将血擦拭干净,而后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等擦完,景晨才仔细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见种满青松的密林,哗啦啦倒了一片,青松的针叶更是散落一地。这样不顾一切破坏周遭的打斗方式,若不是知道不是自己,但凡有个人看了,都怕是以为是她干的。走到被利刃削断的树干旁边,景晨看着上方的切口,抬眸看向辛笃,问道:“你的武器呢?”辛笃觑了眼,抬起手中同样沾满血迹的玉清扇。这柄扇子一直被辛笃拿在手中,景晨一直以为只是个装饰。却没想到这竟然是她的武器,但,这样一把看着十分寻常的扇子,是如何做到拦腰砍断一棵树的?“这是我族圣物。名唤玉清逍遥扇,其能力是占卜凶吉,也能幻化成各种武器。”辛笃的气息逐渐平缓下来,她给景晨解释道,“玄机和昆仑代面分别是𬸚𬸦和青鸾的圣物。这些圣物,都是能够幻化成各种武器的,也有其各自的功效。不过,你们𬸚𬸦鲁莽,向来只喜欢长剑劈人脸。”景晨对辛笃的能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能让她浑然不顾一切,也要奋力劈死的人,是谁?“温妗。”想到那人,辛笃面色一冷,咬着牙告知景晨。可惜,景晨并未完全觉醒,尚不能想起温妗是何人。辛笃叹了口气,靠坐在树上,解释道:“温妗是鹓鶵一族的祭司,曾囚禁于我,甚至将我的血脉剥离,就在她要成功的时候,有人来救我了。救我的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