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由景晨一手推举上去的禁军统领,北寺建奉诏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八名羽林军,这些人在看到景晨与厅内一群人后,当即就要下跪。然而北寺建却只是拱手作揖,道:“陛下有诏,还请大司马大将军入宫一趟。”景晨并未起身,她的目光瞥了苒林和少征一眼。“何事?”少角闪身出现,面色不愉地询问北寺建。北寺建是司马族的旁支,与景晨的血缘虽不算亲近,但也比少角等人要亲近不少。他自认自己器宇不凡,面上带着势在必行的从容,出口回道:“陛下有命。”当真是好久没有听到如此作死的声响了。景晨仍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倒是苒林站起了身。众人让开一条路来,苒林走到北寺建跟前,冷声道:“何事召见?”从出征归来后,景晨便让苒林入嗣,此举意欲何为世人皆知。身为司马一族的一员,北寺建自然也是晓得的。面对眼前这位下一任家主,他潜意识里还是有些胆怯,但想到眼前人不过是一弱女子,脊背又挺直了,他回道:“陛下有诏,难道大司马要……”话音未落,苒林已经一脚将北寺建踢出去了。哪里想到北寺建一个大男人,竟会被麓将军如此轻易地踢了出去。在场众人哄堂大笑,这笑声臊得北寺建目眦欲裂,他一手撑着地怒道:“大胆!西江麓,我乃奉诏前来的特使,你竟敢如此对我。是要抗旨吗!”苒林回首看了看众人,复而又看了看地上的北寺建,漫不经心地回道:“特使大人合该当心些,风雪路滑,下次可千万别摔在厅前了。”“我记得,你的父亲多日前受命调到了齐地。”一直坐在厅内正中的景晨,忽然开口。齐地由辛笃的“父亲”镇守,从北寺建被景晨扶到了禁军统领一职后,苒林便将他的一家老小都调到了齐地,以做防备。北寺建闻言,面如土色,怔在当场。“罢了,既然陛下有诏,我去一趟吧。”景晨施施然站起身,也并未更衣,就打算这样一身素衣前去。苒林见状,心觉不妥。她回首看了眼少征,在看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心这才放了下来。此刻北寺建就是想要回头,却也没有了机会。景晨骑马在前头,苒林和少角跟在她的身后,而北寺建则是全无来时的傲然。他面如死灰地跟在一众人的身后,心中懊悔不已。待进入宫城,苒林的目光在城墙之上的禁军身上略过。不同于景晨充满杀气的目光,苒林的目光算得上温润,但饶是如此,还是让这些本就心生疑窦的禁军们感到了胆寒。苏旻看到只有这么几个人来了,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段毓桓,轻轻一笑:“陛下,看臣为你诛杀贼子。”段毓桓对苏旻妄图做主的行径大为恼怒,想要斥责,但意识到北寺建便是被此人策反的。这人许是还有大用,便生生忍下了这股怒气。眼看着北寺建带着景晨等人进了射程范围内,苏旻喜形于色,她扬起下巴,抬起手,给禁军示意。景晨本就目力过人,近来更是觉得万物清明。她将苏旻与段毓桓的神态收入眼中,神情中一丝震惊都没有,反而满是平静。一切如同她和少征讲的那般,她给了苏旻希望,让她对段毓桓下手,却在最后关头放弃了安庆。苏旻定是不会善罢甘休。长叹了一口气,景晨还未动作。就见苒林不知何时,脚踩着宫墙,飞身来到北寺建身后,在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封喉。如此,景晨也不怠慢。自觉醒以后,她的轻功比起原来更入佳境,不过是在地面轻点一下,她就闪身出现在了宫墙之上的阁楼之中。苏旻和段毓桓都没有想到景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二人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就在苏旻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脸上已经僵住了。关于景晨弑杀的传言就像是虫子一样钻入了她的脑子里面,名为恐惧的情绪浮上了她的眼中,可是她却再也说不出来话了。景晨甩手,将已经成为尸体的苏旻扔到了一旁,走近了段毓桓。段毓桓想要说话,可在看到景晨如何像捏死一个蚂蚁一样杀了苏旻。他的牙齿就止不住地打颤,咯咯哒的声响在一片寂静的此地,是那样的让人羞愤。“关于我父兄的死,你知道多少?”景晨没有杀他,而是蹲在他的面前,问道。景济等人明面上都是死在白山之战上,可白山那一战属实算不上惨烈,完全不应该到大司马嫡系一族全数战死的程度。事后先王才开始属意段毓桓,他选择段毓桓的时机太过巧妙,让景晨不得不怀疑。可这些年,她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罢了。”见段毓桓不说,景晨的耐心也快被耗尽。她拎着段毓桓的衣衫,穿过宫城,从遍布甲胄的禁军旁走过。这些人就好似景晨手中拎着的不过是寻常物什一样,完全不在意他们的王上在景晨的手上。来到奉先殿,看着这被烟火缭绕的大殿,景晨眸色暗沉。“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父兄的死,可是你父王的谋划?”景晨并未看段毓桓,而是紧紧地看着先王的灵位。段毓桓看着她高大的模样,心知无力回天,他仰面躺在地上,回道:“不错。是我与父王的谋划,但提出让你父兄都死在白山的人,不是我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