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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跟在父王身边,学着处理朝政、治理天下,然而朝臣如何驾驭,文官武将如何制衡,父王还未来得及教她便已崩逝。摄政五年,她素来中庸制衡,甚少表露自己的喜好,放任言官,想来便是如此,才让那群文官以为自己柔弱可欺。柔弱可欺?可笑。次日大朝长安高居宝座,面前是垂帘与幼弟竑。谏官滔滔不绝地陈述民间对长安长公主与驸马都尉许疏恭的传言,再三敦促长安早日同驸马都尉成亲。纵使谏官辞藻华丽,引经据典,这话听在耳中仍是无比荒谬。天家无小事?她的成婚与否关系楚国和燕国的和谈?到底是关系当年之约还是想让她交出权柄?若真是为了边境和平,那何故不遣她与北燕和亲呢?长安身形微动,垂帘轻薄,堪堪能遮住其面容,下首臣工见长公主身形已动,立刻垂首静听。偶有胆子大的,比如谏官口中的驸马都尉许疏恭,他往垂帘后瞥了一眼,正好同长公主对视。这一眼,令人心惊,他连忙低头,暗道不好。旁人不知,可他自小与长安一同受父亲教导。长安是长公主不假,风姿绰约亦不假,可绝非良善之辈。近些年来长公主处处容忍、百般妥协,言官还是如此苦苦相逼。这些个人,怎能忘却了,长公主可是天家女!权柄在握的天家女,怎能会是个好相与的呢?果然,谏官言罢。中书门下刑房检正解约手持笏板站了出来,许疏恭立刻垂首,他就知晓长公主不会容忍这群人如此聒噪。身后同僚轻轻戳了戳他,他微微回首,宽大的公服遮掩,他指了指秘书省校书郎王明。解约以校书郎王明在掌校雠典籍期间,公然指责长公主及笄不婚嫁乃是不忠不孝,后更是表达了自己对长公主在朝堂“生事”的不满。甚至对长公主发展商业,边境屯军之法极力攻讦。若非先王功绩斐然,想来先王也逃不掉他的“诤言”。此言一出,朝堂哗然。长安并未出声,倒是君上大怒。“大胆!”君上年少,时年不过十三岁,如何能听得臣工对长姐的攻讦,当场颁诏,校书郎王明立即下狱,其家属亲眷三族尽数逮捕。群臣哗然,跪倒一片,恳求君上收回成命。素来不怕死的门下省给事中更是直言君上年少,尚未亲政,请长公主示下。似乎认为长公主此次,也不会理会言官私下的指摘。长安抬眸,看到竑弟的目光,默许了他的处置。若说君上此举能用年少为由,那么长公主的默许,就是表明了她的态度。她真的要对言官下手了,不容任何人再次对她新政和婚事置喙。人常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那公主之怒呢?寥寥数日,御史台官员便接连上章弹劾校书郎王明,认为王明是攻击朝政,反对先王遗诏,不忠不孝。那王明更是个无用的脆骨头,在被御史台提讯推勘下,言辞无状,怨望其上,讪渎谩骂,毫无人臣之态。此举让长公主及君上都大为恼火,抄家后更是在其家中查出言及谋逆的词赋。永皓五年,王明案发,校书郎王明磔杀于闹市之中,其子发配岭南,妻女充入掖幽庭为奴,择年释放。王明朋党秘书郎、著作佐郎、著作郎、秘书丞、少监一干人等一同下狱,涉及人员三百余人。·“听说了吗,那南楚的长安公主失心疯了!”“何事何事?”“有大臣催她成亲,她勃然大怒,下令抄家,和那位大臣有往来的官员,都被下狱了!”“我大哥在水陆洲行走,消息不会错的。三百多人啊!”司马晨托腮而坐,听到不远处的人们说着他国的庙堂之高。视线分了那些言语的人一瞬,便又扭过了头,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雪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少角和少征二人坐在司马晨的对面,见她如此,少角心中焦急,手指更是不住地在桌上敲着。倒是少征,他也未出声,端着一盏茶,间或喝两口。看到这两个人一言不发,急性子的少角哪里还坐得住,他身子微微向前,低声:“少君!您听听,这……”许是快到月中,近些日子燕京的天色越发的好。司马晨所坐的位置,恰好能够看到京郊的雾灵山。白色的雪山与蔚蓝的天空交相辉映,显得春光大好。云浮瑶玉色,皓首碧穹巍①。不知现下的雾灵山,可担得起此句?自己也许久未上山了,现在已经开府,许是可以拉上司渂上山“参禅”了。司马晨逐渐弯起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少征见此,递上一杯清茶。“明日,你们陪我去京郊放风筝吧。”司渂事多,眼下约她未必有空,然而大好春光不该浪费。司马晨念及几人也许久没有往郊外游玩了,提议道。少征知晓少君心性,轻笑应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放风筝呢?少角急得团团转,碍于此刻场合与司马晨的身份,不知该如何劝谏,脸色都憋红了。将少角的神情收入眼中,司马晨却不点破,她缓缓地抬起手,饮了一口少征倒的茶,明知故问道:“他们在说什么?”“回将军,在讲长安长公主。”见这两个人打哑谜,少角心中有气,言语中也有点不情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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