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多,陆呈锦回来了,拿着个深蓝色的纸袋,递到管文蓁手里,说是给她的礼物。 管文蓁将品牌名和珠宝对上号,这才想起来,噢,是这个牌子。 管文蓁心想:是请假条。 陆呈锦在厨房洗手,说:“差不多。” 管文蓁第一眼没想起来这品牌是什么,也估不准这玩意值多少钱,已经落了两重下风。又见链子正中是个花朵形状,要么陆呈锦没听懂茶花的典故,要么将她比做娼妓也无所谓。 她心底被刮出许多毛刺似的,不熨贴了。想起之前在学校,有人说她像白秀珠,陆照渊摇头,说她像冷清秋多些。 他们眼里她竟然这样落魄吗?她家房产加起来也有几千万,在他们眼里就这样落魄吗? 陆照渊朝他哥大笑:“档次不够,嫂子看不上呢。” “我走,我这就走。” 她轻易读出许多重意思,比如收了不亏,比如别太摆谱,比如这也可以是一项证据——谁会平白无故送亲戚家小孩这样贵重的礼物? 陆呈锦催她洗澡,催了两次,就要抱她去洗手间,说哥哥帮你洗。 “没关系。” 她剧烈挣扎,陆呈锦怕摔了她,赶紧把她放下来,看她气鼓鼓地坐回原地,不忘裹紧毛毯,圆滚滚的,像一团炸毛的小猫。 “怎么了乖乖?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哥哥回来晚了?” 她挣扎两下,屁股就挨了一巴掌。 她老实了,乖乖伏在他身上,小声道:“我没有不高兴。你也不是第一天这么晚回来。我要是为这点事就不高兴,那我天天都没法高兴了。” 她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纸袋,叹了口气,道:“哥哥不要给我买东西了,我不想要,想要什么我自己会买。你小姨会给我买。” 他欠身把纸袋勾过来,取出盒子打开,说:“哥哥答应给你买的,现在正好用上,你的请假条。” 陆呈锦还没怎样,她先吓一跳——她只想把它推开些。 “嗯。”他俯身将盒子拾起,平静道:“手伸出来。” “还乱发脾气吗?”他问。 啪——”说出来。” 啪—— “我不会乱发脾气了……” “继续。” …… 她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获得原谅,心里更加委屈,也怕惩罚继续,眼里蓄的泪一颗接一颗溢出来,“哥哥……我知道错了。” 陆呈锦拿起她的手查看,她掌心皮肤娇嫩,纹路又浅又细,没受过一点蹉跎,打个篮球都说手疼。 她低着头,闷闷地开口:“哥哥看过茶花女吗?二十五天白五天红。我不想活得像个妓女。” 他亲了亲她,“哥哥绝对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可以相信哥哥吗?” 他的爱必须是真的,不然她在做什么呢? 陆呈锦温柔地吻她,她整个人融化在这种温柔之中,觉得他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试一下好吗?” 亮闪闪的,确实很漂亮。 “不贵。”他说,“哥哥的钱不花到你身上,还能花到哪里去?” 他把她搂得更紧:“哥哥跟你就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