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酒店管控挺严格,不允许未成年单独入住。 管文蓁稍作纠结,还是把钥匙给了他们。 于是徐念再次住下,毕竟公寓离上课的地方近,还能远离她妈她妹。 赴会途中,陆照渊嘱咐管文蓁:“别夸她妹妹,一句都别夸。” “她妹妹才几岁?她这么计较。” 管文蓁说我无所谓。 管文蓁大笑:“他要真有本事,养得二胎跟他一条心,那是他的大造化。我高兴死了,省得我还得看我妈份上给他养老。” “我不在乎。我家对我够可以了。反正我两套房了,剩下的他们自己留着,我是不惦记。” 又道:“那要是你妈也偏心妹妹呢。” 想一想,改口道:“其实要是妹妹样样比我强,我妈更喜欢她,我也能接受。但要是哪哪儿都不如我,她还喜欢,我估计挺膈应的。” 管文蓁说:“那也挺好,我就这样了。我妈要能练出个更好的小号来,我很为她高兴。” 晚上吃烤肉。 “……艺术体操辛苦吗?我想让佳佳也搞个体育项目,最好是室内的,就不会晒黑了。” 徐念嗤笑,说人家白那是天生白。 想想又补充:“但我有芭蕾的基本功。可能入门快些。队友有六岁开始练的。” 她说她太高了,转了中国舞。 徐念再次打岔:“人家太高了才转中国舞,你女儿跟她有可比性吗?” 又问管文蓁有没有学乐器,管文蓁说学了钢琴,徐母接着问考级了吗?几级?什么时候考的? 徐母感叹真厉害,问她一天练多久。 徐念说卧槽。 说着看她小女儿:“佳佳,听到没有?” 后面徐佳给各人倒饮料,管文蓁瞥见她手上有些湿疹,心头一动,心想我也有这毛病,不知道是不是一种。 她和妈妈都觉得莫名其妙,她哪有什么压力。 但人和人不一样,可能徐佳只是单纯在长湿疹。 晚上回家,管文蓁跟程宁打电话报平安。 她自然拒绝,“别折腾了。” “这么差?” 聊了一会儿,程宁话锋一转,问:“……能不能拿到推荐信?” 程宁嗯了一声,感叹:“接下来着就看你们这批小朋友了。” 俞梦然曾经是他们家属院“别人家的孩子”,小学时就住在管文蓁楼下。 三年前中考,管文蓁成为x大前后五年内唯一考入a中重点班的教职工子弟,第一次盖过俞梦然风头。 “……说她家琪琪考得一般,我以为她是谦虚,我说你也考得一般,结果琪琪才六百九。” 程宁高兴,管文蓁就高兴。 读完本科,读研究生,毕业进入事业单位,嫁给父母满意的男人,生两个孩子,最好儿女双全。 她稍微陷入惆怅时,陆呈锦回来了,西装革履,单手拎着黑色牛皮手袋和一束白玫瑰。 她爱慕他的外貌,痴迷他的体格,哪怕只是一具躯壳,也叫她神魂颠倒。 她小跑着扑过去,欣赏他无可奈何的表情——陆呈锦有些强迫症,无法允许自己穿着上了一天班的衣服,去抱他洗完澡换好睡衣的妹妹。 但她不肯听话,在他身边作天作地:“呜呜,你都不抱我,你不爱我了。” 她鬼迷心窍地尾随,觉得哥哥这点强迫症也具有魅力。 “玩什么?”她两眼放光。 她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