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谁都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后来竟然主动请缨去了安原那种鬼地方,而且一待就是三年,这份魄力可不是谁都能比的。 姜明曦眉头一挑朝他看过去,有些不太确定:“你这是在……吃醋?” 燕堇明显神色一滞,不等姜明曦品出点什么来很快恢复正常,抓起筷子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塞进她嘴里:“你是孤的太子妃,孤为什么不能吃醋。” 离开明月酒楼,迎面一股暖风吹散了满身酒意。 可能真是酒喝多了,无意来到安国公府附近,骑马绕着走了三圈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赶紧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如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正准备去听曲儿的徐济青听到下人来报,脸上非但没有半分喜色反而黑的吓人,扭头来到宁乡阁。 徐济青扭头走到榻前眯了眯眸,目光落到她平平的小腹上,仿佛那里怀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一个仇人。 温婼还没从为人母的喜悦中缓过来,就被他一句话打碎,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听他一口一个奸夫、贱种的叫,温婼的心突然冷得厉害,抓紧身下的褥面反驳:“我去宫中,只不过是去看望太子妃,这件事很多人都能作证,你凭什么诬陷我?” 燕堇倒是坦诚,明明白白告诉她醋了,姜明曦一时哑口,只得埋头继续去吃碗里的菜。 燕堇给她夹菜,被她摇头拒绝后也就没再继续坚持,带着人准备再去其他地方逛逛。 留着晚上吃……应该不可能,那他这是? 这句话说得有些歧义。 话落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猝不及防地亲上去,不等姜明曦反应过来就又赶紧坐正身子,好似刚刚偷亲的那个人不是他。 虽然自从那几场噩梦后总看燕堇不顺眼,心里也一直想着在他将主意打到容家身上前和离,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有时候甚至觉得他还挺好的。 姜明曦时常因此陷入怀疑,这样的人当真会去贪图容家传说中的金库? 燕堇从不去压榨别人,但是会压榨她啊! 姜明曦更气了:“谁暗示你了!” 燕堇:“是孤,孤见色起意,太子妃不用动,往那儿一站,孤就投降了。” 他这话说的,好像有多喜欢自己似的。 姜明曦初闻下意识高兴地扬起笑,忽然想到梦里的温婼,和那日进宫身上还带着伤的人,嘴角缓缓落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 琉璃拿眼睨她,但同样也是心有疑惑,只是没说出口。 琉璃和琥珀对视一眼,点点头。 琥珀咬一口浸满糖渍的山楂含在嘴里不上不下,惊道:“被打了!” 梦的事她最多对她们两个说,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唯恐天下不乱。 就像现在她和燕堇的状态,但凡他对自己表现出一点不好,也能借着机会闹一闹。 她不想让温婼以最狼狈的方式逃出那座囚笼。 康安伯府乃世子妃娘家,由娘家人出面再好不过,温大公子又是个疼妹妹的,必不会让世子妃平白受委屈。 不管怎样,温姐姐有孕她还是高兴的。 然而没等她高兴多久,琥珀率先冷着张脸从安国公府回来,噘着嘴抱怨:“主子您是不知道安国公府有多气人,奴婢连世子妃的面儿都没见上,收下礼物就将奴婢给拒之门外了。” 琥珀:“奴婢说了,结果门房就说了句‘多谢太子妃’。” 听完她这顿牢骚,姜明曦更糊涂了:“不应该啊,他们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 琉璃无奈,便也只能无功而返。场不小的雨,直至天亮方停,落在枝桠上的雨滴凝成一颗颗小水珠,顺着绿叶纹理滑落。 姜明曦猛地一拍茶几起身,将殿内几人吓了一跳,离远些的不知太子妃为何动怒,直接就给跪下了。 琥珀走后,姜明曦将张远打发走,不给琉璃开口的机会:“我知道此事我若插手,必会为外人所诟病,可倘若自己想护的人都没能护好,如何能安心坐在高位上?你去找一下长安,出宫这件事必然还是要让太子知道的,让他告诉太子,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出宫之际正好与湘云王的马车擦肩而过,燕云诀半掀帷裳往后看,一眼认出那是太子的马车。 燕云诀垂下眼眸问车外的小太监出了何事,小太监赶紧收回目光,躬身回禀:“听说是安国公世子妃的贴身婢女,一大早跑来宫内求助太子妃。” 正逢邵景烁回京述职,下了朝被燕堇拉来练武场好一番比拼,搭上弓箭试了试,刚要射出去,长安来了。 邵景烁耳力过人,听到事关温婼,突然松开手中的箭射了出去,一环都没中,倒差点射到靶旁的侍卫。 “可是……” 邵景烁不能去,但他能,去抓他那胆大包天的小太子妃。 安国公夫人匆忙赶往宁乡阁,刚踏进门看到儿媳身下的血险些晕死过去,怎么也没想到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盼到的孙子,竟被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给流掉了! 都知道世子不待见世子妃,但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下得去手。 安国公夫人骂到一半愣住,哪里不明白这番话背后的含义,双脚已经开始站不住了。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寂静无声。 但她知道在徐济青说出这句话后,不管真假,已经没人愿意信她了。 姜明曦大婚那天,他借着酒劲闯进自己的房间,羞辱她,问她“好姐妹嫁给太子,你很不甘心吧?”“但是没办法,人家是清白姑娘,而你只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