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愈发临近。 大好皇城,天子脚下,对于这等举国同庆的节日,自然也是无比上心,民众欢腾。 燕京众所周知,平西王府历年来,都是不过灯节的。 而樊精忠已经卧病十年,如同废人一般,樊家子孙,还有何脸面庆祝? 许久之前,樊勋彰便有了大办宴席的计划,故此,自从年前开始,平西王府就始终在准备这场盛事。 …… 这天一早,整个燕京城,都处在一种热烈的氛围当中。 但仍旧无法掩盖节日的气息,爆竹声如同潮水,自一早开始,就在城内此起彼伏,经久不衰。 朝中规矩,武将不可以带亲兵进城,一应防卫,由京都负责,但平西王终究是一方悍将,历年来御敌无数,早已被无数敌国视为眼中钉,故此,皇室特批,他可以带二十心腹入城,拱卫身侧。 樊勋彰心情豪迈,除却女眷回避之外,带领数十族人和下人在门前等候宾客的到来,他一生戎马,作为在京师当中,能有如此排场的望族,这一切,都是靠战功堆积起来的。 虽然排场不小。 除了阵阵萧瑟的冷风,居然,没有一个宾客登门。 虽然在朝中没有结党营私,但平素里,想要跟他攀上关系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父亲,我们平西王府,在华夏域内,已经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平素里,想要与咱们攀上关系的人,如恒河沙数,但今日我王府盛宴,却门楣冷清,此事,恐是有异吧?” 一名身高八尺,仪表堂堂的威猛男子,看着街道两侧,被风略微吹动的红色灯笼,语气中满带着狐疑,向樊勋彰开口发问。 年仅二十八岁,却已经是一军之长,常年随樊勋彰征战沙场,故此,一身悍然之气,算得上是樊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 樊勋彰身后,负手而立的樊家二子樊傲,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樊猛见二弟同意自己的观点,眸子中闪过了一抹略带愤怒的神色。 虽然看似平稳,但实际上,太过中庸,也就导致了平西王府虽然在西境只手遮天,但是离开西境之后,毫无盟友,在这燕京当中,连文官都不把樊家看在眼内。 但是在战线后方,却地位低下,每每看见其他的王族子弟在燕京花天酒地,不管到了何处,都被人奉为上宾的时候,樊猛的心中都会萌生羡慕。 相比于其他那些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有人提前迎接,而且恭恭敬敬的藩王大吏家中的公子,樊猛就算走在大街上,都没人会过多的注意他一眼。 王族宴请,来的自然都是燕京城中的权贵之流,届时,自己只要跟在樊勋彰身边,挨桌客套一番,那么从今往后,谁会不认识自己这个将来会接手西境的平西王世子? 心中打着这个如意算盘的樊猛,今日一大早就起了床,特意换好了一身御赐的蟒袍,还将发型梳理的一丝不苟,为的就是在今日一举成名,噪动京师。 “这么多年来,我一心扑在边疆防卫上,与满朝文武交往不深,今日我发出请帖,有人不来,也是人之常情,但这燕京当中,总不至于满朝文武都不愿意与我樊勋彰交个朋友,或许,宾客们只是认为时间还不到吧。” “父亲说的没错,或许这燕京的规矩,与我们西境有所差别吧!” 毕竟樊勋彰说的也没错,即便平西王府在燕京没有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