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楼中,白猿将杯盏向姬昊天袭去的同时,整个身体已经如同残虹一般,闪出窗外,随后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掠向院外。 若不是半空中还在激射的酒杯,这个房间给人的错觉,如同从未有人存在过一样。 杯盏钉在屋内的墙柱上,入木三分。 “踏!” “站住!” 虽然在寻常人眼中看来,白猿的身影已经无法见闻,但对于赫连婉儿这等高手来说,还是有行迹可循的,同时赫连婉儿也能感觉到,白猿的内力并没有多么强横,只要自己这一击得手,他必然会被击落。 电光火石之间,白猿如同残虹一般,居然在空中毫无借力点的情况下,绕出一道曲线,轻松躲开了赫连婉儿的一掌。 赫连婉儿一击未中,身形落向院中的桂花溪,脚尖点水,身形定在岸边,恨恨的看向了白猿消失的方向。 想要拦截此人,更是难于登天,或者说,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赫连婉儿为此感到愤怒的同时,白猿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从半空跌落。 白猿在落地前夕,一掌拍在地面上,双脚再次站稳,还没等再次起势,便眸中一惊,连连向后退去。 “嘭!” 几枚落叶沿着白猿的脚印,一一嵌入地面,玉石铺就的地面与这软绵绵的落叶相比,居然如同刀切黄油一般,完全不堪一击。 白猿连退四步,最终才躲开了三枚落叶。 听见这个声音,白猿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脸色蜡黄,大汗淋漓。 普天之下,还不知道有多少被他盗窃过的大宗族想要他的命。 要知道,江湖门派可不同于那些豪绅显贵,杀一个人,对他们而言,如臂使指。 白猿缓缓转身,看向姬昊天的眼中满是惊惧,之前那种狂妄自傲的气焰,早就不知道消散到了何方。 姬昊天负手而立,并没有跟白猿保持很近的距离。 “你说什么?他就是盗走蝉翼刀的人?” 随着赫连婉儿以井字八角步法掠过溪面,发簪内部的机关触动,转瞬便成为了一尺有余的峨眉刺。 白猿落网后,他们这处别院的院门随即被人关闭,只剩三人留在园中。 姬昊天整理了一下袖口,目光宁静的看向了白猿:“平素里,非到必要的情况下,我并不是很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而你,算是一个例外,因为换做其他人来,想留下你,确实很难。” 他平素里之所以自负无匹,就是因为他无比相信,这普天之下,只要是自己想去的地方,没人拦得住,而自己想走,也没人能让他留下。 生平所见。 其恐怖之处,让白猿如同身处三万里冰川,寒意刺骨,无所适从。 语罢,姬昊天陷入沉默,嘴角泛笑,意味深长。 白猿吞咽了一下口水,虽然明知姬昊天恐怖难敌,但仍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随后如同受了巨大惊吓一般,移开了视线:“蝉翼刀,的确是我所盗之物,但你所说的庞家血案,与我无关。” 固然如此,却已经让白猿乱了阵脚。 白猿做了个深呼吸,不敢去看姬昊天的眼睛:“而这次盗取蝉翼刀,是因为有人雇佣我前去盗宝。” 不等姬昊天发问,赫连婉儿便忍不住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东瀛人?” “此事,我并非勾结外敌。” 赫连婉儿对于白猿的解释根本不予理会:“一派胡言!倘若你与那倭寇没有交情,怎么会帮他办这种事!” 提起此事,白猿眼中也浮现出一抹懊恼之色:“却不想东瀛之地,盛产人面兽心的小人,山崎五冢,竟然诓骗了我!拿到刀之后,居然出尔反尔!食言反悔了!” 姬昊天扫了一眼白猿的眼神,见他确实不似伪装,开口质问道。 白猿双拳紧握,眼中满是遗憾,以及无限怒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