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庄园内府。 “算了吧,如今的丁家,正是多事之秋,还弄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 下人面色为难:“可是管家,小年祈福仪式,已经持续了百年有余……” 丁宁甩手将茶盏摔在地上,面露怒色:“如今家主都不在府内!难道你让我去僭越祭奠吗?” 下人被吓的身姿一凛,缓步向后退去:“既然如此,您也早些休息,我这就通知族人们,不必再等候了!” “唉……家门不幸啊!” “咣当!” “我不是说了吗!今年的祭祀取消!为什么还来烦我?!难道……” 房间门前,姬昊天一身锦袍,带着俊美无双的温可人。 “怎、怎么是你?!” 当日姬昊天在丁家金殿之上,屠戮丁阀族人,逼死老家主丁海沧之时,丁宁也在现场。 作为亲眼目睹姬昊天大开杀戒的人,丁宁比谁都清楚,这个容貌朗绝,看似人畜无害的青年,究竟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姬昊天体态放松的坐在了丁宁房间中的椅子上,一脸惬意从容:“我为何而来,你很清楚,不是么?” 今天上午,四阀决定联手对付姬昊天开始,丁家作为四阀缔盟的发起人,自然应该身先士卒,故此,负责为难镇南基金的一应人等,皆由丁家联络,而丁金翀,便把此事交给了府内的大管家丁宁。 丁宁作为策划人,自然更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自从姬昊天进门,他已经清楚,对方此行的目的。 姬昊天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细微的声音,如同鼓点敲打在丁宁心上。 姬昊天正襟危坐,笑而不语。 “我之所以针对镇南基金,完全是一人作为,与丁家无关。” “你一人所为?” “我担任丁阀管家,已经几十年,这云州境内的许多权贵都与我结识,而且跟我私交甚笃,我既然开口,他们自然会答应!” 可惜,姬昊天并不会因此而放过丁家。 姬昊天似笑非笑,看了丁宁一眼:“正如丁阀今日存亡,亦不能由你做主一般。” 刹那间,姬昊天当初嚣张跋扈,杀神临凡一般的模样,再度出现在了丁宁的脑海当中。 毕竟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太让人过目难忘了。 姬昊天语气淡然:“即便今日之事,你不是罪魁祸首,但仍旧难辞其咎,你……该死,而且,整个丁家的人,都该死!” 丁宁听闻这个回答,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如今的丁阀,早已山河破碎,满目疮痍,老主身亡,少主年幼,他作为丁家忠仆,在此家破人亡之际,怎能退缩? 曾经不可一世的丁阀,如今威胁起姬昊天来,居然用云州苍生来作为借口,何其可笑? 姬昊天并不在乎丁宁的威胁:“而今的我,心中有一条底线,这底线很浅,很脆弱,它,容不得任何人触碰,对于那些将姬某这条底线视而不见之人,我的处理方法很简单……” 看见姬昊天眼中稍纵即逝的光芒,丁宁头脑空白了片刻,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仍旧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今日之事,我丁阀固然难辞其咎,但数百族人……” 话音未落,温可人已经闪身出现在了丁宁身前。 “咕咚!” 这一刻,他的目光顺着敞开的房门,投向远方。 丁宁不明白。 不论是王族贵胄,还是外地富商,无数过江猛龙,在面对六阀的时候,均沉沙折戟,无功而返。 面对盘桓云州,风头无两的六阀。 丁宁至死,都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终究,也沦为了历史当中的一粒尘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