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金翀坐在主位,目光始终停留在赵桂亭身上,后背不经冒出了一层汗珠。 虽然丁家和栾家投靠赵家,都有着各自的目的和盘算,但不可否认的是,一旦这三门联手,恐怕放眼云州,也找不到一合之敌。 房间内安静的出奇,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连呼吸声都控制的很好,生怕自己会打乱赵桂亭的思绪。 半晌后,作为众人焦点的赵桂亭终于开口了:“我赵家和方家虽为姻亲,可毕竟不是同族,所以方家的事情,我也不好管的太深,至于我夫人的死,我要纠正丁家主一句,浩月她乃是旧疾复发而亡,至于我儿尚卿的伤势,只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而已,小事一桩,无需如此高谈阔论,故此,还请你切莫造谣生事!” 这番话骗得了外人,可在座的人谁不知道,方浩月就是被姬昊天杀掉的。 何况赵尚卿不仅是赵阀门人,而且更是嫡亲,门主之子,如今遭遇如此大辱,赵桂亭居然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过去了? “赵家主,你说什么?!” 要知道,此番讨伐姬昊天,除了可以让三门报了血海深仇之外,其中还有一个厉家。 所以栾秋寒绞尽脑汁也行不明白,对于这场只要伸伸手就能拿下的大笔富贵,赵桂亭为什么要放弃。 赵桂亭目带歉意的对丁金翀和栾秋寒说完话,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六阀在云州虽然触顶,也把持了云州这么多年,从来未逢敌手,但姬昊天已经是摆明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再挑衅权威,说白了,还是阅历太少,但不置可否的是,此人确实锋芒正盛,所以,二位家主也听老朽一句劝,能忍,则忍吧。” 他的一番话,听起来满是前辈对于后辈的关心,但细细品味,他已经把六阀捧到了天上,而对于姬昊天的强势,只归咎于他年轻锋芒,丝毫没有提及他的实力,给人造成的错觉,仿佛是只要六阀愿意正面相抗,很轻松就能除掉姬昊天一般。 面对一伙如此强劲,足以横扫九州的对手,赵桂亭怎敢造次? 正因为这样,赵桂亭才在退出的同时,仍旧在拱火,却对姬昊天真正的身份只字未提。 首先,如果栾秋寒和丁金翀真的侥幸除掉了姬昊天和厉家,自己的心头大患被除掉,自然也算大仇得报,到时候凭借赵家的力量,即便强行出手吞并厉家余留的产业,恐怕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却能够将利益最大化的一石二鸟之计,六阀当中,恐怕只有赵桂亭这种老狐狸才能想的出来。 丁金翀见赵桂亭不同意入伙,当即满心急躁,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规劝起来,毕竟六阀当中,以赵家最为势大,如果赵家不参与的话,那么他们这个结盟,至少会少一半的力量。 栾秋寒虽然冲动易怒,但也了解赵家的实力,自然期盼赵桂亭能够入伙。 赵桂亭微微摆手,随即扶案起身:“我年事已高,精力有限,与几位家主小坐,身体早已疲乏不堪,既然联手讨贼之事,我赵阀已经决定不参与其中,过多叨扰也无益处,所以,老朽就先行告辞一步了!也请几位留步,老朽自便即可!” “呼呼!” 他本以为姬昊天之前几次触怒赵家,之前又杀了栾秋寒的弟弟,只要这同仇敌忾的三家门阀一同联手,厉家和姬昊天必然在劫难逃,而到那时候,周家为了不被孤立,也只能参与其中,所以今日组成四阀讨贼联盟之事,本应轻而易举才是,却没想到,居然如此不顺。 周天明看见丁金翀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失笑出声。 丁金翀感受到周天明笑声中无尽的揶揄,当即厉声质问了一句。 “嘭!” “呵呵。” 栾秋寒侧目望去,看见周天明一脸从容,并未动怒,反而当即眼前一亮:“周家主说了这么多,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莫非,你有什么良策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