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 解决完丁阀一事之后,姬昊天再度清闲下来,终日坐镇医馆。 在沈牧之的精心调理之下,樊精忠虽然仍旧不能开口说话,而且四肢僵硬,但意识已经恢复许多,樊珂遵从樊勋彰之意,带人护送樊老家主返回燕京平西王府休养,暂离云州。 樊珂离开,穆离和林韵也没有一人登门姬家。 日子逐渐平淡,但凌巧云却对这种平淡格外珍惜,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逐渐多了起来,就连姬昊天也感觉轻松无比。 阖家团圆。 天下间最让人痛快之事,莫过如此。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可是对于曾经处尊居显,至高无上的丁阀来说,即将到来的春节,确实历年来最惨痛的日子。 门中嫡长子丁金成被击毙于龙壁之下。 就连一阀之主丁海沧。 至此,云州六阀除了已然覆灭,名存实亡的的方家。 可俗话说,破船还有三千钉。 门主、长兄接连毙命,二十九岁的丁金翀临危受命,以门主二子身份,顺延接管丁阀大旗,成为了新晋门主。 北国小年前一日,有冬雪。 与赵阀门主夫人方浩月那场盛大的葬礼相比,丁海沧这个门主的葬礼,显得简陋许多,甚至可以用寒酸形容。 但抬棺者,只有八人。 丁海沧堂堂一阀之主,无比显贵之人。 按照云州民俗,横死者,不可入祖坟,灵位不可入宗祠。 对于宗门大户来说,此为奇耻大辱。 云州近郊,一处地势平缓,景色秀美的山坡之上。 “落棺!” “咚!” 顷刻,便覆上了一层雪花。 一名下人看向丁金翀,目带询问。 丁金翀看着父亲的木棺,一声叹息,拂袖开口。 下人语罢,其他人纷纷拿起铁锹。 冻土落在棺材之上,不断泛起闷响。 很快,一座低矮的坟包便立在了荒野之上。 “都散了吧。” “二哥。” 丁金翀微微抬头,将目光投向远处刀凿斧刻般的峭壁,尽显凌厉:“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咚!咚!咚!” …… 风不止,雪未停,寒气凛冽。 而且这酒楼当中,并不是单纯吃饭的地方,这世间一切,酒色财气,吃喝嫖赌,权钱交易,只要人们能想到的一切,这酒楼都有涉猎,端的是日进斗金,称得上丁阀最赚钱的产业。 酒店顶层,一间无比奢华的包房之内,酒香弥漫。 其奢侈程度,比之国宴仍有富余。 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两名孔武有力的男子,从周身不断散发出的气息便能看出,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周遭宾客,均目不斜视,每个人的眉宇之中,都透出让人心悸的威严之感。 此刻,如果有其他云州高层在此,绝对会被同桌这几个人的身份,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栾阀门主,栾秋寒。 丁阀门主,丁金翀。 这些人,可全都是这座城市中,最有权势的人,如若这四人合力,即便说要覆灭云州,恐怕都不会让人怀疑。 丁金翀自顾倒满一杯酒,端起杯遥敬众人:“诸位,今日是小年前夜,丁某又刚刚接管家族大旗执掌丁阀,故此,特设此宴招待几位门主,若有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丁金翀语罢,脾气暴躁的栾秋寒第一个开口将其打断:“你今日以丁阀家主的名义,以家主令邀请我们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丁金翀目光一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云州社会阶层最顶峰的人物,所以,对于这座城市近日来的诸多风浪,我想你们不会一无所知,既然大家心知肚明,我便只说用意了。” 丁金翀丁顿片刻,目光变得狂热暴戾:“云州,是我们的云州,试问诸君,我们的卧榻之侧,